第七十六章,坦克開上布達佩斯街頭(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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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裡德曼:“陳副總理,您被稱為中國的總會計師,……中國的貨幣政策,在過去的六年偏重於保守,而以我對你們的瞭解,你和你的部門應當是嫻熟地掌握了貨幣政策的技巧的,為什麼不進行一些加速性質的操作呢?”
陳澐:“這同樣也是一個歷史的原因,通貨膨脹在中國人心目中代表著最糟糕的狀況,糟糕到了人們總是將它與政府垮臺聯系起來。當然其實惡性通脹才會導致這種危機,但在現在以及今後幾年,我們不能使用通脹操作來加速國內投資。”
威爾茨:“我注意到了你們二五計劃中向蘇聯吸取的貸款。在你們的公告上說的是投資總額是一五的三倍,但實際上,從絕對數量來說,二五計劃的投資仍然不是太夠。”
陳澐:“你想說的一定是關於外資的話題。這方面我們的政策是,直接投資暫時無法實現,間接投資我們可以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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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茨和弗裡德曼到中國考察、訪問北京並且和陳澐面談這事沒有在任何公開報刊上報道。威爾茨和弗裡德曼也在很長的時間裡不對外談此事,直到20多年後威爾茨寫回憶錄時外界才知道。
從北京返回廣州再回到香港,威爾茨對中國經濟政策的評價是“在中國所受到的各種客觀條件的限制下,北京的經濟政策似乎是唯一的最優解”。
弗裡德曼則認為,中國正在執行的經濟政策和經濟思想是一次有趣的試驗,如果這次試驗成功,有可能對社會主義陣營造成某種正面的影響。
“這是什麼?布達佩斯的街頭?哦哦,一定是布達佩斯,這事情有意思了。r.李,幫我們倆翻譯一下這篇報道。”
在從北京返回廣州的火車上,威爾茨發現他倆帶上火車的報紙有一篇異乎尋常的報道。
李翻譯接過報紙,先把標題唸了出來:“在蘇軍援助下,匈牙利暴亂被鎮壓,匈牙利革命政府成立。”
弗裡德曼:“我們抵達香港的時候,匈牙利的局勢就很不穩定了。”
威爾茨:“r.李,翻譯正文。”
李翻譯:“新華社11月4日訊。11月4日淩晨,工農革命政府請求蘇軍司令部配合鎮壓最近幾天在伊姆雷納吉政府殘餘分子掩護下的叛亂分子,納吉政府由於正直的匈牙利愛國者的退出而解體。應匈牙利一方的邀請,蘇軍進入布達佩斯街頭,對匈牙利的反動分子團體執行了清場。”
“新政府號召匈牙利全國人民捍衛工農政權和人民民主成果,在國內恢複秩序,確立安全和安寧。新政府文告還宣佈:工農革命政府為了匈牙利人民、工人階級和國家的利益,請求蘇軍司令部幫助制止反動和反革命黑暗勢力,恢複人民社會主義制度,恢複匈牙利國內的秩序和安寧。”
“匈牙利人民在蘇聯援助下迅速地戰勝了反革命複闢的危險,這也是對於整個世界和平的巨大貢獻,這也是對於整個反帝國主義和反殖民主義鬥爭的巨大貢獻。”
“匈牙利可以如此迅速地戰勝反革命危險,證明反革命冒險分子只是匈牙利民族中的敗類,他們沒有也不會有真正的群眾基礎。但是應該看到,反革命恐怖在一個時候可以如此猖獗,證明匈牙利過去的領導者沒有認真增強自身的執政能力;沒有做好發展生産、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第一要務;在實行人民民主的問題上犯了許多錯誤。”
“匈牙利的風波證明:一個黨、一個團體,光取得全國革命的勝利是遠遠不夠的,革命的果實還遠不是鞏固的。為了鞏固勝利,就需要進行艱苦的工作,緊密地依靠群眾,實事求是、完善政權建設,完善國家建設,這樣才能建立真正的鞏固社會主義的人民共和國。”
威爾茨:“弗裡德曼,有沒有蘇聯媒體、匈牙利媒體的報道?”
弗裡德曼:“怎麼可能有,現在我們在火車上。等回到香港再說吧。”
威爾茨:“我敢打賭,這篇新華社官方稿件的前半部分應當是與蘇聯的口徑相同,但後半部分加入了不少中國自己的內容。”
弗裡德曼:“但前半部分正是對整次事件進行定性的文字。”
威爾茨:“當然。定性是會和蘇聯保持一致的,蘇聯和中國現在是同盟嘛。但是,最後兩段我覺得應該不會是蘇聯人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