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坦克開上布達佩斯街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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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坦克開上布達佩斯街頭
威爾茨、弗裡德曼又恢複了在廣州逛吃逛吃的生活。
不過現在的逛不是逛街景了,廣東市委安排了讓兩人去一些工廠和公司參觀。威爾茨看了幾個工廠,基本上可以確認中國每年發布的年度國家統計公報資料基本上是真實的,至少在廣東這兒是這樣。
廣東的棉紡織業現在僅次於長三角地區,位列全國第二,在世界貿易市場中也佔有相當的比重。位列第三的是武漢周邊。絲綢業方面廣東也是第二,不過和上海差距比較大。威爾茨、弗裡德曼在廣東附近走訪的時候發現了大片剛落成的桑田,整排整片的桑樹正在成長,估計兩三年之後廣東的生絲産業還會有大發展。
弗裡德曼臨時開啟了一個“區域經濟”的小課題,打算以廣東為例子考察中國的省份經濟。
這個區域的貨物輸入輸出是非常頻繁的。廣東主要輸入的産品是煤炭、糧食、棉花,棉花以海運進口為主,煤炭和糧食透過鐵路陸運。輸出産品比較豐富,以工業品為主。粗略估計了一下,廣東一地的進出口貿易帶來的外彙收入就佔中國年度外彙收入的三分之一還多點。
但是現在廣東的海運潛力並沒有充分發揮出來。由於臺灣的存在,廣東輸入糧食和煤炭都只能以鐵路運輸,成本較高。比如糧食從東北本可以走大連廣州的海運線,現在卻要輾轉幾條鐵路幹線才能運到廣州,煤炭也需從陝西用很繁瑣的方式運過來,現在廣州甚至已經開始從就近的越南進口煤礦,並開了一個煤炭碼頭。
並且在廣東,弗裡德曼還第一次聽說了“僑彙”這個新名詞。
在廣東考察了一週之後,卓炯來了。他代表中央經濟理論研究小組邀請威爾茨和弗裡德曼到北京參觀訪問,威爾茨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從廣州啟程北上,離開廣州,兩人就陷入了連綿不斷的山野農村之中。威爾茨驚嘆於中國南部竟然平原如此之少,直到過了長江,鐵路兩邊仍然有很多山巒。弗裡德曼則驚嘆於在這些沒有多少像樣的耕地的地區,鐵路兩邊的村子也是一個接一個,看房屋的數量,每個村子居民都得有兩三千人。
北京可讓他們參觀的地方……不多。但卓炯還是帶他們去看了一眼774、774a和779廠,現在被統合叫做酒仙橋工業園區。
“寡頭是在工業大國裡普遍發生的事實,在廣州我這麼說,正是因為我意識到了寡頭在美國的存在。並且,我也在思索如何遏制寡頭資本給社會經濟活動所帶來的弊端,但很遺憾,經濟學家不是萬能的。”
弗裡德曼坦率地說了上面這句話。
現在與威爾茨、弗裡德曼座談的除了卓炯和顧準,還有陳澐。
劍橋馬戲團、芝加哥學派、芝加哥學派的源頭奧地利學派……這些西方經濟學的派別中,第一個到中國來“瞅一眼”的是芝加哥。因此陳澐覺得有必要搞一次座談。至於敏感不敏感的,不對外報道就行了。
陳澐:“搞經濟的人必須能對未來做設想和推演,而在設想和推演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客觀。不能說推演出的未來特別糟糕,那不對,重來。最糟糕的事情不是未來發生了什麼壞事,而是我們拒絕承認未來會發生這種壞事。”
威爾茨:“這確實是最重要的一點。我20年代就涉足經濟學理論,我可以說,在1929年,白宮和華爾街許多高層都沒能做到客觀。”
弗裡德曼:“但從現在你們的政策來說,由於國有企業集團的壟斷傾向也受到你們政策的限制,因此壟斷寡頭蔓延的速度是有限度的。”
陳澐:“未來也不是隻會導向一個結果,我們繃著這根弦,今後的事情還是一步一步地去做,我們不會盲目樂觀,也不會迴避問題。政策限制、同業競爭、擴大和支援民營資本,以及抓住任何可能的條件,走出去進行國際競爭。現在只能說,我們想到的措施是這幾條,但未來我們還會有其他的辦法想出來。”
弗裡德曼:“如果這樣,那麼中國可能會保持高速並且良性的發展很長一段時間,到那個時候,很多現在擔心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尤其是規模較大的私人所有制企業的存在,它至少減少了寡頭的總數。就算按照最糟糕的一種未來推測,你們可能會出現石油寡頭、電力寡頭、鋼鐵寡頭,但蘇聯仍然比你們糟糕得多,他們會出現棉布寡頭、電器寡頭、傢俱寡頭甚至巧克力寡頭。”
陳澐:“哈哈,這種對蘇聯未來的預測可太悲觀了。”
威爾茨:“對蘇聯做出這種預測的人並不只有我們兩個。並且,在社會主義國家裡誕生的寡頭,會伴生著強烈的反制度傾向,因為他們認為國家是阻礙自己發展的障礙。我之所以把這一點直白地指出來是因為,這種由寡頭建立或新成立的政府同樣很糟糕,它同樣背離了或者根本不打算遵從市場規律。”
陳澐:“嘶……”
弗裡德曼:“?”
陳澐:“更悲觀的預測。”
蘇聯倒下不是一個原因,而應該是多種原因一齊發力的結果。這下好了,最後一塊圖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