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撒哈拉沙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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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3日上場任務『操』場曬太陽, 這場任務倒是換了新花樣翻牆, 奮力攀上江峻宅子圍牆的柏寒心想。在牆角足足埋伏半個小時之後, 她才抓住時機從兩隊巡邏的武士間隙衝到圍牆外, 又順著圍牆走出好遠才找到合適地點, 用鉤爪掛住高聳牆頭攀登上去。伏在牆頭張望, 柏寒發覺這位九江族長的宅邸非常寬敞,相當於高等獨立小區了。圍牆裡地面顯得格外低矮, 她有點頭疼:我是練跆拳道的,又不會武俠小說裡的輕功。照樣用鉤爪小心翼翼攀登下去, 腳踩到地面總算鬆了口氣。好在九江城距離文明社會有足足五十年光陰, 否則多來幾個攝像頭、紅外線感測器,神仙也進不來。背心貼在圍牆,柏寒警惕地張望四周:街道家家戶戶都是兩層小樓, 眼前則是一幢佔地極廣的三層別墅。方方正正的房屋老舊而堅固,月光下像一座堅不可摧的坦克堡壘, 每層只在兩側留有窗戶, 此刻正緊緊閉合著。關在九江城地牢裡的石巖首要目標是找出地牢。柏寒緩慢謹慎地貼著圍牆行走, 自我感覺像個隱藏在黑暗裡伺機暗殺目標的刺客。不像外面大多是黃土路,院落裡鋪滿堅固的深褐地磚, 換句話說外面的人想挖隧道爬進來是不可能的。身畔不時走過兩人一組的巡邏守衛, 大概很少有人能闖進來的緣故看上去他們頗為輕鬆, 不過走動路線距離圍牆很近。柏寒推測出他們經過的頻率,隔七、八分鐘就貼近圍牆一動不動,看著守衛出現並遠遠離開。咦, 這裡養著狗圍牆角落搭著狗窩,旁邊搭著鎖鏈,顯然白天拴住,晚上隨意撒開。柏寒並沒往心裡去託兩條小蛇的福,如果有狗敢來咬她才算怪了。可是地牢在哪裡?直到繞著院落兜了整整一大圈,一無所獲的柏寒躲回黑暗角落開始頭疼。這座院落只有正中一座建築,其他空空『蕩』『蕩』,門房廚房守衛處應該有的區域通通無影無蹤,更別提地牢了。如果隱藏在鋪著青磚的地底,憑她一個人想在躲避守衛的情況下找出來是不可能的。柏寒仔細盯著不遠處的三層別墅。從她的位置能看到一層正門左右各站著四名守衛,和同樣駐紮八名守衛的院落正門遙遙相對,想不驚動他們溜進去顯然毫不現實。後門倒是沒有守衛,剛才路過的時候她冒著風險過去推了幾把,石門毫無動靜,顯然在裡面鎖住了。看看時間居然凌晨三點多了過得這麼快!柏寒陡然警覺:必須趕快回去。貼牆溜回原處,她靜等守衛走遠便把鉤爪甩上牆頭利索地順繩爬出去,跳下牆頭的時候滿心沮喪:隨便出手便能輕而易舉解決難題果然只是小說電影裡的事情。離開江峻宅邸的時候卻不太順利。白天便空無一人的街道此時更是毫無人跡,快步奔到白天和洪浩幾人被守衛攔住的地點,柏寒本能鬆口氣,卻發覺一隊守衛剛好路過。一人嚷著:“有人!”大步流星朝她跑來,其他人緊緊跟隨,又有人擊打兵器求援。糟糕!被發現就只能拼了。柏寒腳步不停一頭衝入街區,發覺對面也有隊守衛聞聲趕來索『性』往牆邊一貼屏住呼吸。兩隊守衛持著火把兵器在距離柏寒幾米的地方匯合,第一個出聲的人解釋看到個黑衣人影,隊友卻『迷』『惑』地說沒看到。第二隊守衛卻連人影也沒看到,十個人互相商量幾句,把方圓幾百米翻了個遍,卻連鬼影也沒看到半隻。第一個人也覺得自己眼花,連連撓頭,只好改口,旁邊人嘀咕著:“哪兒有人敢到這邊來?不怕被蠍子吃麼?”又有一人附和:“我倒真盼著有什麼人把那隻蠍子弄死算了....”蠍子能吃人?昨天老劉特意叮囑的時候,柏寒以為不過是隻類似自己小蛇般有劇毒的蠍子,倒也沒太介意;現在聽起來那隻蠍子很危險。首先發言的武士連忙“噓”了一聲,說錯話的兩人非常驚慌失措,發覺周圍沒外人才放心。別人也對江峻頗為畏懼,不敢多說,紛紛指了方向分散巡邏。不能在街面上走。等到武士分散四周,平整貼合的牆面忽然現出一個黑衣女生身影,朝左右略一張望便朝一條小巷奔去。飛速掠過一棟棟院落,柏寒聽到幾名武士腳步霍霍正朝這裡奔來,忽然發覺前方這幢院落圍牆有個角落矮了一截,索『性』疾奔幾步攀著牆頭翻入院裡。剛剛鬆口氣,兩層小樓大門卻被推開了,一個持著油燈的男子只批件外裳便走下臺階,另一隻手握著配刀,卻是見過一面的顧隊。他推開院門站定,左右看看喊聲:“王猛!”有個武士的聲音也響起:“顧隊!您怎麼出來了?”顧隊笑道:“我兒子起來撒『尿』,聽見你們在外面跑來跑去,碰上什麼事?”武士說:“老齊說看見個人影,我們兩隊追了半天連個鬼影也沒看見,老齊又說看錯了,這事鬧的。”怎麼跑到他家裡了?這裡算是城市二環,大概也是他們這些江峻手下高層的住處?趁著他們在院外閒聊,柏寒從院牆處輕手輕腳溜到兩層小樓外牆,提高警惕:這個顧隊不好對付,別被他發現才好。等顧隊和武士告別,鎖好院門到圍牆缺口這裡看看,這才回屋說:“院裡牆塌了一塊,我這老不放心,後天休息找人補上。這小子太皮,半夜還折騰沒完,還是女兒乖。你也別慣著他,該打就打。”隔了一會又聽他嘟囔:“昨晚在老李家沒吃飽,你給我弄點吃的墊墊肚子。”依舊沒人答話這人喜歡自言自語?柏寒忍不住悄悄從敞開的窗戶往裡張望,發覺大堂裡還有個窈窕女郎,懷裡抱著個熟睡的兩三歲男孩,挽著袖子『露』出的小臂上紋著個鐵蒺藜她是鐵蒺藜的人!不過二十四、五歲模樣,雖然低著頭柏寒依然能看到女郎有著弧線優美的鵝蛋臉和烏黑的大眼睛,膚『色』是沙漠裡的人們少有的白皙,黑髮束著髮圈。再看顧隊,手臂赫然紋著九條江水九江部落的標記。這個鐵蒺藜部落的女郎把男孩子遞給顧隊,自己去另一側的廚房忙活。顧隊一手夾著男孩,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滿把花花綠綠的東西遞到女郎面前:“昨天華夏國來了幾個人想見首領,給我們那裡送了不少東西。我一看,這個你肯定喜歡,就留下了。回來想給你,你都睡下了。”繡著西湖蓮花的杭綢絲巾、明亮豔麗的花手帕和晶瑩剔透的清水寺髮簪耳環洪浩下午從我這裡拿去的,聽幾個武士說顧隊最疼老婆,想和他套套近乎。顧隊笨手笨腳拿起根淺綠髮簪往女郎頭上戴,她卻面無表情避開了。他訕訕地舉著簪子跟在後頭,卻聽樓上腳步聲響,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抱著只小黃狗『迷』『迷』瞪瞪往下跑:“爸爸媽,你們在幹嘛呀?小黃老哆嗦,都『尿』床了。”這裡真的有狗,條件果然比鐵蒺藜強多了,柏寒想起連小動物都沒見過的鐵山。顧隊乾咳一聲把簪子放回禮物堆裡,小姑娘瞧見卻驚喜地喊:“爸,這是什麼呀?”女郎放下鍋鏟,順手拿起條花手帕紮在小姑娘頭頂辮子上,這才接過小黃狗喃喃說:“怎麼了?”原來她不是啞巴。小黃狗大概感覺到距離不遠的小蛇,抖得篩糠似的不停慘叫,女郎很是擔心。小姑娘卻見了新大陸似的捧著髮簪絲巾,顧隊板著臉說:“那是給你媽的,你長大了才能戴。”小姑娘撅起嘴巴皺著鼻子:“媽媽給我戴,就是我的。”顧隊抱著的小男孩被話聲吵醒了,手腳舞動嗷嗷大哭,女郎連忙把小狗遞給女兒轉而哄他。室裡一片混『亂』,偷聽壁角的柏寒趁機躡手躡腳溜回圍牆邊,輕輕翻牆出去。這次柏寒謹慎地順著街道拐彎抹角行走,發覺武士就躲在一旁,果然一路順風回到落腳地點。沈百福和洪浩都沒睡,守在小巷口聊著什麼,不停朝外面張望。柏寒悄悄潛過去想嚇他倆一跳,沈百福卻早早張大眼睛跳起身:“小柏?”停滯不動誰也發覺不了,走動起來就不行了。柏寒洩了氣,顯出身形招招手,帶頭跑回住處。曹錚和嚴志民為了保持體力都睡了。“是這樣的。”十分鐘後她換回衣裳,一邊吃餅乾一遍在白紙上勾勒出草圖。“就是個長方形院牆,裡面是個長方形的三層小樓,或者別墅。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她把剛才所見儘量詳細講述一遍,又有點洩氣:“沒看到地牢,至少院子裡沒有。”沈百福欽佩地拍拍她肩膀:“已經很牛b了,一個人去一個人回來,說實在的我們都有點後悔,你這萬一出點事咋辦?”洪浩也心有餘悸:“下回還是別單獨行動,真遇到點事就麻煩了。對了,老劉他們進去了。”進去了?柏寒立刻明白過來,“他們,他們找江峻去了?”兩人點點頭:“咱們剛走沒多會,江峻就派人把他們帶走了,到現在都沒回來。”我在圍牆裡尋找地牢的時候,老劉他們剛好在別墅裡面?現在四點多,看來他們被江峻留宿了,柏寒想想那幢方方正正的別墅便覺得詭異:“不會出什麼事?”沈百福大搖其頭:“不會,老劉把他們這裡沒有的稀罕東西帶了不少,酒也沒少拿,只要別當場把江峻弄死,怎麼也能跟他套上近乎。”洪浩拍著大腿讚歎:“老劉平常不言不語,關鍵時刻真能忽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個張琳也能編。瞧瞧人家,瞧瞧人家這隊伍!”“人家這隊伍”6月3日下午才回到落腳地點。有四名護衛跟著,帶了不少江峻送的禮物,為首的也姓江:“劉先生,那就明天這個時候,我們還來接您。您把另外幾位朋友也請上,一起熱鬧熱鬧。”不過一天工夫老劉像和他認識一年似的,又從房間裡取出些禮物送他:“沒問題,我們醒醒酒,明天再去拜見江首領,今天確實不行了。江主管笑納,還讓您辛苦一趟。”這位江主管走後幾人才徹底放鬆,朝著等在旁邊的柏寒幾人苦笑,指指樓上。依然嚴志民放哨,眾人聚在室內。老劉顯然沒少喝,張嘴滿是酒氣,搓著臉說:“你們剛走,江峻就派人叫我們去,可算見著真人了。一句話,不好弄。”柏寒從桌面把自己畫的草圖推過去:“昨晚我也去了,喏。”幾人愣了神,張琳欽佩地說:“你一人去的?沒驚動別人?”柏寒聳聳肩,“嗯,白去一趟,什麼也沒找到。”老劉把地圖拿過來盯著,“我先接著說。專門有人把我們接過去,進去前先搜身,什麼都帶不進去。”他皺著眉頭,“幸虧我們事先防著這手,只帶了防身的傢伙。進去江峻那個院子的時候是蒙著眼睛的,直到進屋裡繞了半天才到地方,這剛第一層。草,跟t見皇帝一樣。”“那棟房子地上有三層,地下挖得很深,江峻住在最底層。”他猶豫著望向周鑫,這位前任警察仔細回憶:“估計地下有五層,四通八達轉來轉去,『迷』宮似的。”糟糕,如此層層關卡,想把石巖救出來就很吃力了現在還不知道這人被關在哪裡。洪浩『插』了句:“不能把江峻引出來嗎?不好辦事啊。”老劉搖搖頭,“早想過了,江峻除了一個月視察一次泉眼根本不出家門,咱們倒黴,來的那天他剛去完泉眼。”幾人都洩了氣。老劉繼續說:“路上都是真刀實槍的守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我們在最底下見的江峻,他也會幾下功夫,身上穿著盔甲,這也都好說,關鍵那隻蠍子沒法弄。”張琳臉『色』發白,起身比了個從房門到桌子的距離:“跟電影裡的怪獸一樣,江峻跟我們聊天吃飯,它就在旁邊趴著。你們聞見了嗎?它身上有血腥氣。”像頭大象一樣大?柏寒吃驚的同時,立刻搞懂了這場任務開始便存在的疑問:老劉一等座的任務只是殺人,自己二等座卻要從某個地方救出另一人並帶回百餘公里外的石頭城如今冒出只強力蠍子,就符合蓬萊任務的規則了。老劉顯然也明白幾人的疑問,苦笑著說:“這麼說,這兩天我沒敢輕舉妄動,就是覺得弄死個人就能過關太不合理,打算先見見江峻再說。那隻蠍子太棘手,江峻想示威,指揮它當著我們的面輕而易舉夾斷一張桌子,還把旁邊守衛的盾牌夾成兩半。它的尾巴藍汪汪的,一看就有毒。”柏寒想起街上守衛背上厚厚的金屬盾牌。沈百福嘟囔著:“怪獸啊,上哪兒找鋼鐵俠雷神弄它?”張琳不停喝熱水:“小柏,見到它你就知道了,太可怕了,簡直就像,就像。。”周鑫搶著說:“看過《葫蘆娃》?這蠍子就跟《葫蘆娃》裡面蠍子精似的,兩隻大鉗子,尾巴又跟《西遊記》裡頭女蠍子精似的,蟄著孫悟空都夠他一嗆,蟄在人身上就完了。”柏寒幾人自然關心石巖,沈百福問:“你們見著關人的地牢沒?小柏在圍牆裡走了圈什麼都沒找著。”“應該在地下,可惜我們跟著別人走的,根本不知道方位。”老劉緊緊板著臉,恢復成平日陰沉神『色』。“小柏福哥,咱們也是老相識了,有話我就直接說了。”柏寒幾人對看一眼,“你想讓我們幫忙殺那隻蠍子?那你也得幫我們把石巖救出來才行。”“沒錯。”老劉鄭重其事地說:“你們知道在任務裡遇到合作過的隊伍,難度就會加大?”咦?這個論點還真沒聽說過,不過按照平衡原則很有道理。老劉又說:“我和盧文豪凌耀祖遇到過好多次,每次都比其他任務難的多。像咱們這次目的地一致的,孤軍作戰就是個死。我聽錢豪和凌耀祖說起你兩條蛇,說不定你的蛇能剋制那隻蠍子。”柏寒把短劍放在桌面,藍綠兩條小蛇懶洋洋地吐信子。“要是打不過怎麼辦?我的蛇豈不是很危險。”“酒吞童子那種大妖怪的眼珠都能生吞,還怕蠍子?”老劉哈哈大笑,用豔羨的目光盯著兩把短劍。“錢豪隊裡姓何的手裡也是真傢伙,比不上你這兩把劍也差不太多。他說一刀砍下去使了十成力,你這蛇鱗片都沒少半片,還差點咬死他。”向自家寶寶受到誇獎的家長一樣,柏寒很是自豪。沈百福伸個懶腰,“劉哥,那咱們也得先說清楚。上回盧文豪老孫靠著我的圈子過了鬼王墓,墓地差點塌了,他們五個跑的比兔子還快,把我和小柏浩哥活活扔那了。”老劉隊伍都聽他抱怨過這事,忍不住好笑,連張琳帶周鑫紛紛打包票:“你放心,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和盧文豪能一樣嗎?你們七天內得趕回石頭城,我們不也得回去上車?差不了兩天的事。”老劉也說:“既然要弄死江峻,他那地底下肯定一鍋端,正好把石巖帶出來。現在就頭疼怎麼下手。”柏寒又想起來件事:“矇眼睛好說,如果搜身,我的蛇怎麼帶進去?”這倒難不倒大家。張琳從行李箱裡取出個保溫杯,杯底是可以旋開的:“我們臨走說還有不少東西送給江峻,正好帶進去。它們這麼小,放進去誰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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