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爺爺也做了證,證明在幫助袖逸媽出院手續期間,數次見到吳桂山陪著王悅做檢查。吳奶還親口對他炫耀過王悅為他們吳家懷了兩個孫子。離了袖逸媽這個不下蛋的母雞,他們吳家才能後繼有人。”

吳桂山的律師立即抗議,說吳奶只不過說得言不由衷的氣話,為了刺激離家出走的兒媳歸家,並不是實情。

趙法官皺眉斥責他:“如果吳桂山和王悅肚子裡的孩子沒有關系,為什麼要他盡全力保住一個沒血緣關系遠親的非婚生子。”

吳桂山的律師被問得啞口無言。

吳袖逸看出趙法官已經有些傾向於吳桂山出軌,袖逸媽這邊的眾人歡欣鼓舞地與袖逸媽對視。

法官傳喚第三個關鍵性的證人,聲稱自己親眼見過吳桂山和王悅偷情的五嬸。

吳袖逸怕五嬸支撐不住,準備上前幫忙扶她。

忽然發現就在幾分鐘前還非常虛弱的五嬸,現在已經完全恢複正常,雖然動作還是畏手畏腳,但是一點都沒有身體不適該有遲緩。吳袖逸看著不由得一皺眉。

五嬸站在證人席上緊抿著嘴唇,一直沉默,法官以為她沒聽清楚問題,又重複了一遍:“曹新花,你是否親眼見到吳桂山與王悅有染?”五嬸下意識地看向吳桂山旁邊的鄭律師,鄭律師和五嬸幾不可查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吳袖逸立即察覺出不對,站起身來想阻止,坐在她旁邊的肖律師不明就裡,以為她是個孩子坐不住要亂跑。立即按住她不讓她亂動。就這一耽誤的功夫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一直低眉順眼的五嬸,忽然抬手指向袖逸媽說:“沒見過,都是她李嬋娟逼我這樣說的!”

五嬸的話讓眾人驚訝的嘩然。

袖逸媽驚詫地盯著面帶愁苦憨厚五嬸,幾乎像不認識她了一樣。肖律師想阻止五嬸繼續說下去,已經來不及了。

法官敲擊法槌維持秩序,問五嬸:“原告李嬋娟怎麼威脅你了,說清楚!”

五嬸梗著脖子,聲音咕噥著對法官說道:“吳礦長是大好人呀。領導啊,你可千萬不要隨便聽信了壞人讒言,誣賴了好人哇。”

法官皺眉答道:“你放心,法庭是公正的、嚴肅的,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你只要誠實的回答問題就可以,原告是怎麼收買你的?”

袖逸媽嘴唇失了血色許久才反應過來,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聲音哆嗦著問道:“五嬸你為什麼要撒謊,我什麼時候收買你了?”

五嬸看著自己腳尖,低頭不看袖逸媽。

吳袖逸上前扶住袖逸媽對五嬸說道:“五奶奶天理昭昭,你亂說是要遭報應的!”吳袖逸知道五嬸迷信,希望在最後關頭用她敬畏的神明喚起她得良知。

五嬸身體嚇得一抖,驚慌地看向吳桂山。

吳桂山身邊的鄭律師撇著嘴不屑的對五嬸說道:“什麼報應不報應的,能當飯吃嗎?在法庭上我們只講法律,何況你只要講該說的,老天對你自然有回報!”鄭律師說到‘老天’的時候,故意拖長聲,笑著拍了拍坐在旁邊的吳桂山問:“你說是不是呀,吳礦長?”

“是啊~”吳桂山高傲昂著頭,雙手抱胸洋洋自得地哼一聲回道。

五嬸得到吳桂山的保證,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對,法庭只講法律!”

五嬸瞥了一眼袖逸媽方向,並沒敢與袖逸媽對視。背書似的說道:“她自己多疑、嫉妒王悅有能力。埋怨吳礦長不讓她插手礦山的事。她仗著自己礦長夫人的身份平時在礦山張揚跋扈還不滿足,拿錢收買好多人為她辦事。也給我了一些小錢,讓我平時盯著礦長和王悅,有情況就隨時告訴她。”

“我當時也是一時貪心,看沒什麼影響就收下了!”五嬸捶胸頓足。

“沒想到前幾天李嬋娟忽然又找到我,給我帶了二百塊錢逼我留下,讓我法庭上指認吳礦長和王悅有私情,她還威脅我如果不按她說的辦,就要我把這些年拿她的錢盡數還給她,可錢我都用來生活了,哪有錢還她,沒辦法只能答應下來。雖然拿了錢,但是她走後我越想越覺得不應該,吳礦長是好人,不能再跟著她給礦長潑髒水。”

老五嬸一番話落地,殺傷力是著實不小,如果是吳桂山找來的證人,雙方各為其主,互有說詞自然正常,一來一往哪怕打個平手呢,可這是袖逸媽這邊的關鍵性證人,當堂翻供無異於把袖逸媽做的所有努力都全盤推翻了。

而且涉嫌找人作偽證,這本身也是犯罪,對袖逸媽非常不利。如果要坐實了,別說離婚官司打不贏,袖逸媽怕是也得坐牢罰款脫層皮,可見吳桂山心之險惡。

法官問袖逸媽:“你是否給過曹新花錢物讓她為你做證。作偽證可是犯法的!”

肖律師本也是沒多少實戰經驗,一時也想不出辦法來應對。急的把記錄的本子翻得嘩嘩作響。

袖逸媽張嘴結舌不知該如何作答,她最不擅長做口舌之爭。

她確實最近給過五嬸一些錢物,可那都是在五嬸要主動為她作證之前。半天沒有說出一句有力的反駁,只咕噥出一句:“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