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倒黑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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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倒黑白
五嬸指向徐爺爺和護士長他們坐的方向:“你就是拿錢收買我還不承認。不光收買我,他們也是李嬋娟撒大錢收買來了。”
徐爺爺皺了眉頭,護士長是個急性子,平白被人汙衊。一時激憤顧不上保持肅靜的法庭秩序,站起來呵斥五嬸亂說話也不怕喪了良心。
看著剛才還與她有說有笑的眾人,驟然對她橫眉冷對五嬸心裡也不好受,臉上火辣辣的。
可鄭律師說了,只要她幫著作證打贏官司,吳礦長就繼續按月給王凱開殘疾補助。還說只要她在法庭上講得好,吳礦長高興了,除了每月的殘疾補助,還會多獎勵她一筆錢。足夠給王凱娶個媳婦。五嬸太需要這筆錢了,她不能讓兒子起早貪黑地去掃大街。
五嬸為了兒子未來過的更好,她不得不昧著良心說話,而且袖逸媽和袖逸媽找來的這些人,她們那個日子過的不比她過得好,也讓她們損失不了什麼,最多以後她們不理她了,不理就不理,誰也少不了塊肉。
何況她們不是心善嗎?全當最後幫幫她!
想到這裡她心又硬了起來,她說話自有一套不緊不慢的氣人,和護士長的一遞一句地吵了起來。害得護士長差點被趕出法庭。
吳袖逸不能看著己方亂了陣腳,急得站起來詢問法官是否可以代替媽媽發言,得到法官同意後,打斷五嬸的話問道:“五嬸你說我媽用錢僱你看著吳桂山和王悅,可據我所知你既不是在礦山工作,你家與吳家離也很遠,你去哪裡盯著吳桂山他們?別告訴我你每天是在路上盯著他們。”
五嬸一噎,這點她還真沒想過,沒奈何梗著脖子回答道:“我就是在路上盯著他們不行嗎?!”
“吳桂山出入礦山都坐車,你的兩條腿要跟四個輪子比賽?還是你有千裡眼、順風耳?”
五嬸被堵得沒話說,不知道如何應對,但是當著眾人面又不好問鄭律師要對策。
只好用眼睛看向鄭律師和吳桂山,希望對方能給她點啟發。可鄭律師低下了頭避開她的視線,顯然也沒什麼好辦法。
吳桂山狠狠瞪了她一眼,嚇得五嬸瑟縮一下。吳桂山在她心中,那就是老天爺一樣的人物。喜能讓她生,怒能讓她死。
她生怕吳礦長一生氣答應給兒子的殘疾補助要變卦。著急忙慌就開口補救,為吳桂山向法官解釋道:“領導啊!吳礦長真是好人啊!你相信我,真的!他還答應給我兒子安排了殘疾補助呢,他能是壞人嗎?領導你千萬別冤枉了好人,李嬋娟才是壞人啊!”五嬸語無倫次的說道,完全沒注意到已經把自己的心聲吐露出來。
忽然從法庭大門處傳來一聲悽厲的怒喝聲:“娘!”眾人都順著聲音看向法庭門口。王凱風塵僕僕地一手拄著拐,一手提著藥袋趕來回來,正看到這一幕。
他是千千萬萬沒想到,他娘能為虎作倀,能害自己家的恩人。又急又氣,兩眼赤紅,攥著拳,嘴唇緊抿,後牙幾乎要咬碎。
五嬸被王凱這副想殺人的神情,嚇得軟倒在地上,她不明白,明明已經支開了王凱,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她兒子的脾氣她最清楚不過,她不願意讓兒子知道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怕兒子沖動要壞事。
果然王凱如她所料,扔了藥袋。大喝一聲撲向吳桂山:“吳桂山你這個畜生,我讓你慫恿我娘!我跟你拼了!”王凱沒辦法面對自己孃的忘恩負義,只能把一腔怒火傾瀉在罪魁禍首身上。
吳桂山身強體壯,一時不察被王凱用柺杖掄了一下,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是手臂破了油皮,坐在他旁邊的鄭律師就沒那麼幸運了,吳桂山躲開,鄭律師一個孱弱的文化人就沒那麼靈活了,面門中間正好捱了一柺杖,眼鏡也碎了,鼻血流成了長河。
他慘叫一聲捂著鼻子,血順著他手指滴滴答答的落在他面前的卷宗上。吳桂山那是平白吃虧的人,捂著胳膊一腳把王凱踹了個仰面朝天,他還不解氣,對著王凱拳打腳踢。
五嬸護子心切,撲上來抱著王凱,捱了吳桂山的無數拳腳。吳桂山可不是尊老愛幼的人,對五嬸也是照打不誤。
法庭上亂作一團,等幾個法警好不容易才把他們拉開,五嬸已經被吳桂山打的不省人事了,王凱也傷痕累累。
五嬸被人用擔架抬了出去。王凱被法警以擾亂法庭秩序,強制帶了出去。
吳桂山還罵罵咧咧地不滿意,叫囂著要讓王凱在鶴平鎮消失。被法官呵斥了幾句才收斂一些。
眾人看著五嬸和王凱的遭遇,都沉默了,不知該怨五嬸自作自受,還是說些什麼好。袖逸媽想追出去看看,又被面色凝重的吳袖逸拉住:“媽媽別去了,法警不會看著他們受傷不管,他們會找醫生給她治療。先看看法官怎麼說吧。”
坐在旁邊的肖律師把一切看在眼裡,他打心底覺得小姑娘遇事太沉著冷靜了,簡直聰明的不像個孩子。
果然法官經過了一番沉思後宣佈,對吳桂山出軌不予採信的判定。
袖逸媽的律師很失望,還想辯駁,法官敲下來休庭錘。
對著這個結果,吳袖逸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本來在法律上要界定出軌就非常困難,一般是誰主張誰舉證,最可靠的證據就是悔過書,可吳桂山根本不可能對背叛家庭有任何悔意,也根本沒有想過要挽回,所以袖逸媽自然找不出來。
只能收集一些其他就物證和人證,但效用就稍差,如今又出了這樣的意外狀況,把袖逸媽一方的律師都搞得措手不及,吳袖逸一番努力也只能洗清袖逸媽收買人作偽證的嫌疑,把兩方局勢重新拉回平衡,但期望法官判吳桂山出軌就太過困難了。
可惜這個時代還沒有民用的親子鑒定,想要界定孩子的親緣關系都費力,更別說還在肚子裡的胎兒。如果要有親子鑒定,他說什麼也無法抵賴。
本覺得十分有把握的官司,忽然出了變故,袖逸媽這邊人人垂頭喪氣,而吳奶和吳桂山則是趾高氣揚,大有一副勝券在握的得意。
鄭律師臉已經腫得像一顆青紅交錯的豬頭。他懷疑自己鼻樑骨可能折了,劇痛難忍,眼花頭昏。頗想立即請求休庭去看醫生,但是看吳桂山面色不善的樣子,只能強忍著繼續。
他走過來努力調配著驟然不服管束的唇舌,嘟嘟喃喃對袖逸媽說:“我的當事人託我給你帶句話,說這場官司你打不贏。雖然他承包了礦山,但是他只有經營權,沒有轉讓權,現在礦山還沒有盈利,所以你什麼也分不走。他手裡沒有錢,房子和車子都在其母親名下,只有你出讓服裝店的錢可以分。你要是識趣,他就給你兩個選擇,你要孩子,就把賣服裝店的錢全部補償給我的當事人吳桂山,如果你不要孩子,最起碼也要分他一半他才肯和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