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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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啊~”
吳袖逸尖叫著從汽車後座上坐了起來。
腹部被匕首洞穿的痛苦還停留在她記憶中。
遠處蟬鳴陣陣,在她耳中都拉長變調失了真。
一滴熱汗滴在她纖細瘦弱的腿上,手指無意間拂過身上穿著的白藍色相間的連衣裙,裙擺上訂了一組大鴨帶小鴨的貼布繡,帶著孩童的萌趣可愛。
她還記得這條裙子是媽媽親手做的,可她嫌不夠時尚只穿過一次。
她細瘦的手拍上過分大的汽車玻璃,比例顯得如此奇怪。
“袖袖你這孩子,怎麼傻呆呆的?睡迷糊了?”前車座位探過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臉,狀似關切地問她,女人臉上還帶著剛親熱過的紅暈。
看吳袖逸直愣愣地盯著她花了妝的嘴唇看,她稍顯尷尬地推了身邊的光頭男人一下,撒嬌似的拖著長音:“桂山哥~你看袖袖怎麼了嘛?”
男人支吾著應付,對著後視鏡蹭幹淨嘴上豬油般反光的口紅印子,回頭看向後車座上的吳袖逸:“爸的小財神爺怎麼了?”
吳袖逸視線從女人身上緩緩轉到駕駛座的男人身上,男人和她爸年輕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她腦子裡還是昏昏沉沉的,搞不清楚狀況。
疑惑又懵懂:“你是誰?”
男人哭笑不得:“我是你爸呀!你這孩子怎麼說胡話?是不是睡迷糊了?”
吳袖逸又仔細看他,確實是她爸吳桂山年輕時候的樣子,紅光滿面、身體壯,不像生病後與她打官司那幾年,家裡條件再好、吃得再好、保養得再好也是黑瘦。
副駕上的年輕女人也頂著一張和她後媽王悅一樣的臉,只不過年輕了太多。
吳桂山看她不答,只是發愣,似乎也有些擔心了,從駕駛室探過身摸了摸她額頭,滿嘴噴著酒氣抱怨道:“是不是中暑了?就說不讓你來,你和你.媽在家多好,你偏不聽。礦上有什麼好玩的,非要跟來受罪!”
吳袖逸迷迷糊糊地想,她怎麼覺得像回到了小時候?她聽說人死後會回憶自己的一生。這難道就是嗎?
她恍恍惚惚終於回憶起來,小時候她爸吳桂山承包了鶴翠礦礦場,這天似乎是舉辦開工典禮的日子,她鬧著要看熱鬧,吳桂山不情不願,但架不住她胡攪蠻纏,最終只能帶她一起來的礦山。
可回憶如此真實嗎?簡直像是昨日重現一般。
吳桂山拍了一下副駕上的王悅:“帶孩子下車轉轉!車上太熱。”
王悅正對著粉盒鏡子補唇膏,用鼻子長長地哼了一聲,一會嫌太陽曬,一會說最不耐煩看孩子,沒意思。
吳桂山調笑著手伸向副駕王悅,王悅嚇得一躲,嬌嗔示意吳桂山看後座道:“別鬧!有人看著呢!”
“怕什麼!她不懂!”吳桂山還要把王悅往懷裡帶。
王悅猛地掙開他,理了理弄亂的頭發。斜眼看吳桂山一臉欲求不滿的憤懣,臉上才也有了一絲滿意的笑模樣。鼻子裡哼了一聲,咔嗒一下扣住粉盒子,向下拉了拉快被扯到腿根的棕色一步裙一扭一扭地下了車,向吳袖逸走來。
再次經歷小時候的場景,吳袖逸注意到許多以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原來吳桂山和王悅的姦情居然如此明目張膽、不避人,她以前是單蠢到什麼地步,居然能毫無察覺。現在看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也難怪她的好後媽能那麼順利上位。
不對,王悅現在還不是她的後媽,是她“姑姑”。她奶奶親口做證見過大世面的“遠房親戚”,吳桂山的貼身秘書。
後車門被拉開,一陣熱浪帶著一股濃鬱“夜巴黎”香水味襲面而來。倚在車門前的女人,梳著八十年代最流行的高劉海爆炸頭,身上穿著紅色襯衣加棕色一步裙配玻璃絲襪,腳下蹬一雙黑色高跟鞋。
曾幾何時這是她崇拜的偶像,帶著市裡最新潮的玩意出現在一潭死水般的礦區,撥動了礦區無數人的心,是人們爭相議論的物件,她立志要成為的目標。
看她還是無動於衷,王悅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這要放在平時吳袖逸早就撲上來拉著她問東問西。今天居然晾著不理她,讓她杵在車門前有些不上不下,看吳桂山催促的目光,不得不屈尊降貴地對她說:“你不是想要我的香水瓶子嗎?我剛好用完了一瓶,就給你一個吧。”
吳袖逸沒說話。
吳桂山不耐煩地看了她們二人一眼,耐心耗盡:“快點吧,一會礦山開工典禮我還得講話呢!”
王悅被吳桂山瞪了一眼,氣的一擰噠,翻了個兒白眼,才把身體探進車來,用力拉住吳袖逸,邊拉邊說:“我的小姑奶奶,快下來吧,我給你準備了一條市裡最時興的紗裙,你保證沒見過,原準備等晚點你過生日給你,看你今天心情不好就讓先你開開眼吧!保證比你身上這條土了吧唧的裙子好看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