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刺心又如何?

慕容天涯終不是他魏無延可以掌控的。

宴席好生歡樂,美人、美酒,絲竹管絃之聲,鶯歌笑語之聲,不絕於耳!

慕容天涯不喜歡這樣吵鬧的聲音,見著酒過三巡,眾人微醺,便起身離開了席面。

“奴婢趕到那暗處之時,發現有人影閃爍,但走得很快,奴婢不敢窮追,只瞧著那人背影纖瘦,像個女子!”紅妝回覆。

走在長長的迴廊裡,慕容天涯帶若有所思的點頭,“是女子,那就錯不了。”

“奴婢方才也瞧見了,白日裡主上特意留心的女子,這會就在北瀾的丞相身邊待著!”紅妝壓著聲音說,“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這席上沒一個是簡單的。”慕容天涯輕哼,“哪怕那些小國,也是心懷鬼胎。”

“是!”紅妝頷首,“主上,您這是要去哪?”

“剪兩枝桃園裡的桃花,再回去不遲!”她想起了杯盞裡的花瓣。

風吹著迴廊裡的燈籠左右搖晃,昏黃的光稀稀落落的灑下,如同為她鍍上了一層金色外衣。

傾城之色,絕豔之容。

亦正亦邪,雌雄莫辯。

桃園裡。

早已有人等候。

那舞姬就在桃樹下站著,見著慕容天涯過來,趕緊行了禮,“參見攝政王!”

紅妝警惕的望著她,掌心凝力,隨時都會出手。

“西梁的話語說得那麼順口,還知道本王喜歡桃花,懂得將桃花撒在茶裡提醒本王,茶水有恙……”慕容天涯輕嘆一聲,緩步走進了亭子,“魏無延讓你怎麼做?拖延時間?”

舞姬仲怔,“大人說……請攝政王在此稍後。”

鼻尖冷哼,慕容天涯負手而立,“魏無延讓本王稍後,本王就得稍後?真以為這是東啟,本王就奈何不得他嗎?本王早就警告過他,太著急了!”

“攝政王?”舞姬駭然。

紅妝已經命人剪了桃枝,“主上?”

“本王過來,是剪幾枝桃花罷了,倒不是因為他魏無延,畢竟他也沒這麼大的臉面。”慕容天涯隨手接過桃枝,“人有錯,桃花沒錯。”

音落,她低眉瞧著懷中桃枝,“回去告訴魏無延,給他自己留條退路吧!免得到時候,落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她絕對不會來給他收屍。

魏無延來的時候,慕容天涯已經走了。

他終是來晚了……

“她沒說什麼嗎?”魏無延問。

舞姬戰戰兢兢的行禮,“攝政王說,請大人給您自個留退路,免得死無葬身之地。”

魏無延苦笑,“還有嗎?”

“攝政王還說,她來桃園不是因為您,而是想剪幾枝桃花。人有錯,桃花沒錯!”舞姬聲音越發孱弱。

“下去吧!”魏無延擺擺手。

他已然喝得半醉,身子有些站不穩。

為了來見她,特意找了由頭退出席面,誰知道……

“人有錯,桃花沒錯?”魏無延冷笑兩聲,伸手拂過枝頭的花骨朵,忽然間狠狠掰斷了桃枝,“你明明都懂,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

牧雲在門口行禮,“大人,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