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擔憂,所思所慮卻是截然不同。

蕭北望擔心的,是她的身份會不會暴露,怕威脅到她的安全。

魏無延擔心的是,舞姬的身份是否會暴露,繼而威脅到了他的計劃。

他很清楚,慕容天涯太聰明,凡有蛛絲馬跡,必瞞不住她。

舞姬驚恐的盯著慕容天涯,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答不上來就不用答!”她的指尖,輕輕捏起舞姬精緻的下顎,“本王不是強人所難的人,畢竟你也不是我西梁的人,我奈何你不得!”

舞姬彷彿被她提醒,當即回過神來,行了禮便躬身退下。

她剛走,紅妝便回來了。

見著舞姬扭著腰肢離開,紅妝心下一怔,略有不解,“主上,這是……”

“魏無延給我安排的女子!”慕容天涯挑眉,“這是在提醒我呢!”

“提醒?”紅妝冷然,“誰給他的膽子,敢對主上旁敲側擊?”

“東啟給的膽子。”她淡淡然執起杯盞,眸中晦暗不明,“再這樣下去,他怕是要賠上整個東啟,傾其所有,禍亂天下!”

紅妝駭然,斷沒想到,魏無延竟是抱了這樣的心思,“主上?”

“這就是個瘋子!”比她更瘋狂,更有野心,更狠更絕更毒辣!

她有顧忌,會投鼠忌器,但魏無延這人……

幾乎沒有軟肋!

魏無延的至親,昔年死得差不多了,他所在乎的應不是名利。

“將軍?”一聲軟糯的音調。

驚得蕭北望,瞬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當即扭頭望著身邊的女子。

舞姬生得貌美如花,可不知道為什麼,這蕭將軍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木頭樁子似的,詫異之中帶著狐疑,狐疑之中又帶了幾分不敢置信。

這是不敢相信,木頭樁子會開口說話?

付隨風揉揉鼻尖,看慣了攝政王同將軍站在一處的倨傲風姿,一時間還真是接受不了,這些沒骨頭的女人靠近自家大將軍。

只覺得,怪得很!

“將軍,喝酒啊!”舞姬斟酒。

蕭北望第一反應是……默默的用手捂住了杯盞,然後面無表情的睨著她。

“將軍?”舞姬淺笑盈盈,巴巴的往前湊,“您怎麼了?”

蕭北望環顧四周,且瞧這席面上,哪個不是左擁右抱。

一個個都顧著懷中的美人,誰還像他這般拒人千里。

“隨風!”蕭北望一聲喊。

付隨風旋即明白過來,端起美人手中的杯盞,仰頭一飲而盡。臨了又盯上了美人手中的酒壺,拎起就往嘴裡灌,咕咚咕咚一陣,直接喝了個底朝天。

飽飽的打了個酒嗝,付隨風將空酒壺塞進了舞姬手中。

舞姬目瞪口呆,一時半會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只聽得付隨風一擦嘴,便衝她笑道,“姑娘,酒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舞姬默默的瞧著手中的空酒壺,著實有些不知所措。

這到底是走呢?

還是不走?

“走啊走啊!”付隨風擺擺手,就好似趕蒼蠅一般,“我都替將軍喝完了,你怎麼還不走?還想來?來來來,再去拿一壺酒,我同你喝便是!哪個倒下了,哪個作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