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倒是有不少人,多數是朝著城隍廟去的。

慕容天涯領著紅妝往前走,這一捧桃花極是奪目,不想引人注目也難。

紅妝小心謹慎,生怕有所閃失。

“別擔心,這個時候若是出了事,算他們朝天闕的賬上!”慕容天涯示意紅妝莫要太緊張,“自己給自己打臉的事,蠢貨才會做。”

楚毅,沒那麼蠢!

有人側目,卻無人敢說什麼。

及至城隍廟門前,錫珠與門口的守衛交涉了兩句,這些個帶著黑頭巾的人,仔細的打量著慕容天涯和紅妝,然後大大咧咧的上前盤問,“你是蕭公子?”

“在下,蕭長安!”慕容天涯指尖輕柔,撫過懷中的桃枝,“還有什麼要問的?錫珠沒告訴你,我是怎麼進來的?”

錫珠面色驟變,當即低頭不敢言說。

“進去吧!”守衛慎慎的退到一旁。

進去的時候,慕容天涯回眸瞧了一眼,站在牆角的男子。

這男人生得還算眉清目秀,左不過瞧著瞧著,似乎有幾分眼熟,可一時半會的,慕容天涯還真的沒想出來,是在哪兒見過?

“公子,怎麼了?”紅妝問。

“錫珠,那人是誰?”慕容天涯思慮再三,扭頭問錫珠。

錫珠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哪裡還有什麼人,“公子,您問的是哪個?”

人沒了。

“無妨!”慕容天涯輕嘆。

大概,還會遇見。

城隍廟內,眾多信徒擠擠攘攘的,幾乎可以用人聲鼎沸來形容,耳畔全是說話的聲音,吵得人耳朵疼。

“公子,您這邊請!”錫珠在前面帶路,“外頭都是沒有令牌的,是以您不必同他們計較!”

紅妝摸了摸懷裡的令牌,跟緊了慕容天涯。

外院是沒有令牌的,內院裡都是有令牌的,瞧著倒是整齊、規範多了,排成十數隊,一個個腰桿挺得筆直,瞧著好似很恭敬。

慕容天涯站在最末端位置,左邊那隊是紅妝,右邊是錫珠,三人並排站著。

有生之年還能排個隊,倒也是稀罕!

忽然間身後一聲銅鑼響,震得慕容天涯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距離太近,差點沒震碎她的耳膜,簡直混賬透頂。

“天神降臨,眾人跪拜!”有人厲聲高喊。

慕容天涯黑著臉,讓她跪拜?

呵,皇帝跟前尚且無需屈膝,如今倒好,跪一個逆賊?

“你是何人?”有門人快速衝上來,瞬時將慕容天涯圍住。

一個個頭戴黑頭巾,持刀相向。

“枯木欲逢春,且待春風至。桃花三月好,不知是故人!”慕容天涯衝著紅妝使了個眼色。

紅妝只得暫且按捺,安靜的退到一旁。

“你是誰?”有聲音從人群后傳出,咬字清晰,音色清亮,應該是個年輕人。

果不其然,有少年人緩步從人後走出。

一襲青衣,眉清目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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