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蕭北望原不打算帶著慕容未知,結果這小子抱著毛團,眼巴巴的瞅著他,奶聲奶氣的說了句“毛團想義父”,於是乎蕭北望便棄械投降了。

“進了宮不許鬧,不許亂跑,知道嗎?”蕭北望不放心,上次這孩子就跑得沒影,最後還被慕容天涯利用,藉此打斷了袁弼的腿,如今再惹出什麼事來,她定是又要背鍋的。

“知道!”慕容未知乖順的抱著毛團坐在他身邊,低頭摸著毛團的尖耳朵,那神情像極了當初的慕容天涯。

蕭北望眉心微蹙,她……似乎也喜歡這樣,低頭摸著狐狸的尖耳朵。

思及此處,他伸手,“讓我摸一摸!”

慕容未知一愣,眨著大眼睛盯著蕭北望,瞧著他伸出手,舉止很是滑稽的摸了摸狐狸耳朵。

“爹,你是不是不喜歡這些毛團?”慕容未知問。

蕭北望皺眉,“倒也不是,左不過長年累月行軍打仗,誰有空去倒騰這些。”

想了想,慕容未知將毛團擱在他懷裡,“爹,你學我,用手指頭去摸。毛團的耳朵絨絨的,暖暖的,可舒服了!義父也喜歡這樣。”

最後那句話剛說出口,慕容未知便後悔了。

蕭北望挑眉看他,一大一小,四目相對。

下了車,蕭北望將毛團塞進慕容未知的懷裡,然後連人帶狐狸的抱起,“如此這般,你便跑不了了!”

慕容未知咯咯的笑著,“我最喜歡爹抱著我和毛團。”

蕭北望心裡忐忑,就這樣進去,會不會……尷尬?到時候第一句話要說什麼?這廝會不會當著眾人的面甩臉子?又或者做出其他什麼事來?

唉,愁啊!

千佛殿。

慕容天涯原是不想來的,可是心裡煩躁,終是免不得要來看一看。都說求人不如求己,可有時候求不了己,便只能寄希望於虛無縹緲,算是一種慰藉。

“攝政王怎麼又來了?”沈韻戴著袖套,懷中的籮筐裡還放著剛剛拔掉的爛海棠。

這裡的海棠爛根,最是正常不過。

“放肆!”紅妝低斥。

慕容天涯將清香遞給掠影,掠影畢恭畢敬的奉在香爐內。

“都下去吧!”慕容天涯拂袖。

紅妝與掠影趕緊行禮,快速退出,只管在外頭守著。

幽然起身,慕容天涯瞧著旁若無人,緩步朝著後院走去的沈韻,不動聲色的跟上。

後院的海棠花又死了大片,整排都被連根拔起,此刻沈韻正在重新栽種,這千佛殿後院原就沒什麼人,只見著她獨自一人,穿梭在花田裡。

“海棠花敗,是因為有別的原因吧?”慕容天涯說。

沈韻頭也不抬,“能有什麼原因?強扭的瓜不甜而已!”

“那棵桃樹呢?”慕容天涯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