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涯從小就困在書房裡,父皇請了最好的帝師教授她何為帝王業,所以在外人眼裡,除卻已故太子,先帝最鍾愛的就是她這位五皇子。

這是當初英王在先帝病危之際,宮變奪位的緣故。

連她的親哥哥都覺得,父皇是想把皇位傳給她,何況旁人。可她很清楚,自己的存在,只是西梁的萬里城牆,壁壘般的存在!

大街上熙熙攘攘,魏無延想得也算周到,給她戴了一頂輕紗斗笠,免得被人看出來。

只不過慕容天涯最不喜歡被人遮住眼睛,這輕紗雖然是薄薄一層,可她總覺得毫無安全感。

掠影和紅妝遠遠的跟著,不敢靠得太近。

茶樓裡的說書先生,正眉飛色舞的說著話本子,說起了娥皇、女英,淚灑湘妃竹。

慕容天涯坐在雅閣內,一開窗剛好能看到整個大堂,杯盞擱在案頭,她眸光微冷的盯著魏無延,“你故意的?”

魏無延忙道,“我委實不知今日的曲目,若你不喜歡,讓他們換個便罷!”

她沒吭聲,只是目色愈發深沉。

紅妝和掠影站在暗處,皆是面面相覷。

須知慕容天涯的母妃便是湘妃,恰巧住在瀟湘閣,那可是宮中的禁地。宮裡的人,只在先帝帶湘妃回來的時候見過一眼,聽說是個驚豔絕世的女子,音容相貌世所罕見。

可不知道為何,湘妃從未踏出過瀟湘閣半步,並且在誕下慕容天涯之後便香消玉殞。

先帝追封其為湘貴妃,卻未設有陵冢,誰都不知道先帝把一個絕豔的女子囚禁至死,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緣故?但後來見著先帝對慕容天涯的態度,宮中人都覺得,先帝是真的愛慘了湘貴妃!

魏無延起身,卻被她摁住了手腕。

“不必。”她音色低啞。

魏無延長長吐出一口氣,重新落座,“抱歉。”

“很久沒聽到,有些不適應。”她低頭飲茶,“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東西能傷到我?”

她已是鐵石心腸,無堅不摧的存在。

魏無延面色微恙,口吻裡帶著些許不忍,“他一早就醒了,無恙!”

慕容天涯知道他在說誰,默不作聲的將視線拋向窗外。

見她如此神色,魏無延的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嚥了回去,下意識的苦笑兩聲。

對於慕容天涯,他只能用孤獨來形容,凌駕在高高的皇權之上,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的亡命之徒。

“走!”魏無延冷不丁握住她的手。

慕容天涯心驚,慌忙拿起輕紗斗笠,邊跑邊戴,“魏無延,你要帶我去哪?”

“去個好地方!”魏無延笑說。

街上固然熱鬧,可她一時半會無法融入,這不屬於自己的熱鬧,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她的心意走。

魏無延,果然是最瞭解她的。

一座空寂的園子裡,滿目燦白,如同春日裡的雪,覆滿杏枝頭,風一吹便紛紛揚揚的落下。

“贈君滿園杏花雨,共賞初春枝頭雪。”他衝她笑,折了一支杏花遞給她,眉眼間凝著一如往昔的溫柔。

掠影忽然驚呼,“主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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