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慕容天涯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紅妝和掠影在外頭守夜,自然能聽見主上的嘆息聲,一回頭,魏無延就在窗下坐著,背貼著冰冷的牆壁靠坐著,似乎是在作陪。

這種事也不是頭一回,紅妝和掠影都已經習慣,只是沒人敢在慕容天涯面前提起。

慕容天涯坐起身,從枕頭底下摸出個小香囊。做工很是粗糙,卻是她一針一線做的,可惜這東西一直壓在枕頭底下,始終沒有送出去。

細細撫過香囊上的針腳,她自嘲般的笑了笑。

孩子剛出生的時候,那麼醜那麼小的一團東西,長大了還挺可愛的。

不是不疼,只是不敢疼愛。

表面上風光無限,實際上多少明刀暗箭,防不勝防,她又怎麼敢有軟肋?

夜深人靜時的愧疚,是不能被人看到的,她始終記得,自己是懷著怎樣的決心,才有勇氣悄悄生下這個不知來路的孩子。

天亮之後,慕容天涯還是那個冷麵無情的攝政王。

“禮部正在籌備立後大典。”紅妝侍奉慕容天涯用早膳,順道彙報宮內外的動靜。

“去挑一處好宅子。”慕容天涯想了想,“儘量符合袁弼的心意!”

魏無延在側笑了笑,這顆甜棗真夠大的,“如何回覆長信侯?”

“他若是連這點都想不明白,還是袁虎臣嗎?”慕容天涯略顯倦怠,早膳便吃得更少了,“能把自己的兒子送到陵安城來,早料到這樣的結果,本王不過成全他。”

魏無延表示贊同,他跟袁虎臣的接觸不多,但也是久聞其名。

袁虎臣縱橫沙場數十年,用的都是詭兵之道。明明都是戰無不勝,但相比蕭北望的光明正大,世人更畏懼長信侯府的陰狠毒辣。

“告訴皇帝一聲,今兒本王身子不適,讓諸位大臣幫著理政。”慕容天涯起身。

魏無延蹙眉,“你不入朝?”

“這幾日沒什麼大事,公文只管送到書房,入不入朝都一樣。”話雖然這麼說,可魏無延卻清楚,慕容天涯執掌朝政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在理政方面從不懈怠。

今兒如此這般,怕是因為慕容未知之事。

“你今日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說話間,魏無延陪著她走出了房間。

迴廊裡,慕容天涯面色凝重的望著院子裡的桃樹。

“換身衣裳,去街上逛逛。”她攏了攏肩頭的披肩,沒走兩步,她又睨了魏無延一眼,仿若解釋般補充道,“我只是覺得累了,想放鬆一下。”

魏無延點頭,也不戳破,打趣的笑道,“既是要放鬆放鬆,應該去熱鬧的地方。”

慕容天涯皺眉,“何為熱鬧的地方?”

從小到大,她所接收的都是權御之道,說起吃喝玩樂,還真是一竅不通。

“你高高在上,有時候也該瞭解底下的人是如何過活的,身為男兒也該有男兒該有的雅興。”魏無延別有深意的打量著慕容天涯,“別緊張,包君滿意。”

滿意?

慕容天涯可不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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