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要被馬保鏢服務了嗎”,她嘖嘖,“終於有點當紅明星緋聞女友的趕腳了。”

齊藍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言青川的腦門,“不過李導向來喜歡穩重專注的人,組裡的同事都是關心戲大過八卦新聞,所以我猜不會有很多側目,而且真正能聚到廣笙和李導身邊的崗位人員只有那些,所以不用緊張,也不要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你是在安慰我還是在笑話我自戀”,她翻了個不大不小的白眼,“被你說得像是我多把自己當回事一樣,穩重專注的李導的徒弟~”

兩人來到小院門前。抱著支架和巨幅反光板,高喊“讓讓,讓讓”的場面,和前一天沒什麼不同,各色黝黑而噴薄的肌肉,與同樣黝黑而滾燙的機械,交織出有機質與無機質的和絃。

言青川貪婪地深吸一口氣,讓過一組正往外出的人,聽見他們隨意地不帶停頓地叫著“齊哥”,經過她時不乏好奇但禮貌地點頭,一股奇異的酸脹感從胸腔蔓延到指尖。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繞過影壁,更大的嘈雜撲過來。他們跟住一列高大的衣架,往偏院方向去。衣架滑輪間的寬度和連同迴廊和偏院的窄門相當,齊藍上前托住衣架後端的橫杆,和前端一位戴口罩的女人,合力把衣架舉過門檻,而言青川和另一位身量年齡都顯較小的女生,彎腰摟住快要曳地的長衫裙襬,和幾乎要蹭到青灰牆皮的衣袖。

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言青川便覺得腦門蒙上一層薄汗。她看了眼負責服裝的兩位女士,樣子也沒好到哪裡。

“春枝姐,下回您叫一聲,讓小馬來搭把手”,齊藍手沒從橫杆上撤下,推著衣架滑過不算平坦的石板路,繞到化妝間一側的服裝間,言青川在他邊上跟著,學著年輕女孩的動作,把支稜出的衣服往裡收。

“我看你們小馬都快忙成風火輪了”,“春枝姐”把口罩拉下來一半,只簡單兜住下巴,回頭淡淡地說,“再說這些本來就是我的活兒,讓別人來我還怕弄壞了我的衣服”,說完又把口罩蓋到了鼻樑。

“您說的是”,齊藍依然溫溫和和的,抬住橫樑,儘量平穩地把衣架抬上三節臺階,再跨過服裝間的門檻,收攏到一列列規模壯觀的衣架邊,“精細活我們幹不了,體力活還是成的,您有需要就開口。”

春枝姐聽了沒什麼反應,眼睛貼在最當先的一套衣服的下襬和袖口仔細檢查,朝他們的方向隨意地揮揮手。

齊藍會意,笑著點點頭,“那我們先過去了。”

“歐麥要穿去上海的幾件衣服,讓單廣笙收拾得精神點來試裝”,春枝姐幾乎整個人都埋進了衣架和寬裳裡,只有聲音傳出來。

“得嘞”,齊藍脆聲應道,“試您的衣服,他準保精神。”

年輕女孩把兩人送到門口,就轉身回去聽命了。齊藍對一直沒做聲的言青川解釋,“春枝姐也是跟著李導十幾二十年的老人了,凡事就愛親力親為,尤其是她親手設計的戲服都不讓外人碰,就怕我們手粗的,弄壞了她的好料子。”

言青川一臉慼慼。有底蘊的劇組,隨便拎出一個部門裡,都有十幾二十年年的夥伴,臥虎藏龍一事入魂。不比流水線的劇組,衣服從這一部戲裡用完,稍微換根腰帶配飾,下一個戲接著用,像《作傳》的美術投入,服道在拍攝完畢後勢必都會入庫,再見恐怕是藝術館的電影策展、拍賣一類場合了。

化妝間的門依然半敞,高高低低的人聲比前天要熱鬧許多,大概還有誰帶了只音箱,某首正熱門的流行歌曲剛好放到副歌部分。

齊藍把門再多推開半扇,言青川擦著他先邁過門檻進去。

一個細胳膊細腿的身影,甩著一根長辮,輕快地越過帆布屏風,飛到左半邊房間,直直撲到化妝鏡前補妝的人。

“回覆了回覆了,鄭米娜回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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