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俞成不放心我,也跟著一起去了。我們直接去了醫院,此時章楊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我在章父那已經瞭解了許多她的情況,但是一見到時,我還是被驚著了。

那已經不叫人了,全身瘦得幾乎沒有肉,就一層皮包在骨頭上,遠遠的看過去,那就是一具骷髏架子。也虧我的膽子大,沒被這一幕嚇著,但是楊德才看到的時候,卻真的是嚇得不輕。俞成因為見慣了各種奇怪的場景,在任務中什麼情況沒發生過,所以也沒多少驚訝。

但是,在章楊身上,我並沒有感應到鬼魅。鬼如果附上了人身,是逃不過我的雙眼,在天眼之下那是無所遁形的。

“怎麼樣,童大師?”章父情不自禁地問。

我只是凝眉,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鼻子嗅了嗅,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屍氣。

屍氣和陰氣,可是完全不同的。屍氣一般只有在屍體上才能聞見,在活人身上倒是很少氣。但此時,在她的身上不光有陰氣,還有屍氣,那麼定然沒那麼簡單。而且消瘦的速度那麼快,就像楊德才說的,就像有什麼東西在吸食她的血肉一樣。

我開始觀察她身上的情況,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終於被我發現了一絲漏洞,那就是她身上戴著的一條項鏈。

這條項鏈很古樸,一看就不是現代之物,倒像是歐洲那邊出産的古物,因為那流線不像華國該有的。

我指著那條項鏈問:“這項鏈哪來的?”

章父說:“那是前段時間我從拍賣行拍賣下來的。怎麼,這個有問題?”

“對,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章父和章母的臉色一下變了,面面相覷。章母道:“童大師,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項鏈是土物,也就是這個原來是隨葬品。本來隨葬品,要是放在吉穴裡倒也沒事,可這條項鏈卻是放在兇穴的。這上面倒也沒有兇靈,但卻有比兇靈更可怕的東西,這東西沾之即死,無一例外都是被吸盡血肉而死。”

所有人的臉色全部一白,章母哭道:“那可怎麼辦啊?我們也不知道這東西這麼兇,只是賣來給章楊護身用的。”

“用它護身?這東西就算沒那東西,也護不了她身啊,這又不是法器。”

“這個是一個法師告訴我們的,讓我們拍下這物。”章父解釋。

這個法師讓章父買下這物,只怕是有目的。至於是什麼目的,有待調查。

“這條項鏈本身沒什麼,可怕的是它身上封印著一隻屍蟲。屍蟲這東西,你要是不跟它接觸,那就跟普通蟲子一樣,但一旦肉體與它接觸,而且正好有傷口,那麼它就會鑽進那道傷口裡,然後進入血管,慢慢將人的血肉吃光,最後變成一具幹屍。它再接著找下一個目標。

你女兒的肉身已經被吃得差不多了,所以下一刻它就會轉移目標。”我毫不留情地把這一切告訴了他們夫妻倆。

屍蟲和蠱蟲,在本質上是有區別的。蠱蟲是有寄體的,也就是那個主人,然後在主人的命令之下,做一些對那個主人有利的事情。而這屍蟲就不一樣了,它是無主的,而且屍主也很難控制。但一旦被屍蟲纏上,那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所以屍蟲比蠱蟲還要可怕。

這也是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大吃一驚的時候。

章母已經給我跪下了:“童大師,求你救救章楊。”

我卻反問:“救她不難,但得要有一個人作為誘餌去引出這個屍蟲,你們誰願意?”

我是故意把這個難題扔給他們的,就看他們會不會為了女兒有所犧牲。可想而知,當誘餌的那個人,必死無異,因為被屍蟲纏上,自然也會被吸食血肉而死。

章父章母面面相覷,沒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同時要求去當這個誘餌。這一點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提醒道:“當誘餌的那個人,可是會死,你們真的願意?”

章母說:“還是我當吧,我只是一個家庭婦女,不能讓老公和女兒都出事。”

章父卻說:“還是我來吧,我是男人,有權保護你們娘倆。”

兩人的相爭,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對他們的不好的一面也改觀了。我說:“雖然這個事情有些難,也危險,但我會盡量保證不出錯。”

最後,還是章母來引誘這個屍蟲。我用個小刀片將章母的食指割開了一個小切口,滴出血來。食指中有精血,更能吸引這個屍蟲。我又把章楊手上也開了一個口子,為的就是讓她體內的那條蟲子更加的能夠聞到新鮮的血肉。

果真,當章母那滴著血的食指,湊近章楊時,突然一個陰影閃過,直逼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