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閃過, 快得只有一眨眼, 如果不是我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很難發現它的軌跡。

在黑影閃出的同時,我手中的地邪已經射了出去,正刺中黑影, 將它牢牢地釘死在地上。

這一舉動, 也嚇著了在場其他人, 大家都舉目望過去,卻見到一隻黑色的蟲子,正在地上蠕動, 個子極小, 但在那根鋼針之下,卻顯得很明顯。

那蟲子想要掙脫地邪的拑制, 卻半點動彈不得,但還沒有死透, 還在動著。

“這是什麼東西, 長得那麼惡心?”章母驚叫。

“這就是那隻屍蟲, 吸完章楊的血肉, 想要換血肉繼續吸食的那隻蟲子。”我淡淡地解釋。

章母一張臉已經白到極點:“就是這只東西, 吸人血肉?”

誰能想到, 就是這麼一隻小東西, 竟然能把人體的血肉慢慢吸食殆盡。也就是這麼只東西,剛才差點就要鑽進章母的身體內。可能想到了這種可怕,章母的臉更慘白了, 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章父問:“這東西被引出來了,是不是我女兒就好了?”

此時,我已經把地邪從地上拔了出來,那蟲子還在地邪上蠕動著,生命還是極頑強的。我小心翼翼的拿出一隻小瓶子,將這東西裝了進去。

別小看這東西似乎惡心到極點,專門吸人血肉,渾身上下似乎除了屍氣便只有陰氣,但這東西卻也是天邪的最愛。我已經接受到了天邪那隻吃貨的嘟囔著要吃,但在這裡並不方便,這才拿了瓶子裝了起來。

將瓶子收好,這才回複章父的疑問:“蟲子已除,危機自然解除了。但她體內餘毒未清,身體也已敗壞,要把餘毒清除,更要將她的血肉慢慢補回去,才算真正好了。”

章父的心放了一半:“那這餘毒……”

我讓人拿來一個碗,從書包裡拿出一張符紙,引燃之後放在碗中,再注入開水,交給章母:“將這碗符水給她喝下,就能逼出餘毒了。”

章母將信將疑,扶起章楊,將手中的符水慢慢喂她喝下。這才喝下沒多久,就見章楊突然惡心,章父急忙拿了痰盂。就見她“哇”地吐出了許多的黑色蟲卵一樣的東西,竟然吐了滿滿的一痰盂。

這東西,讓人看了惡心不已。

章父又叫了醫生過來,給章楊從頭到尾的檢查,醫生驚訝地發現,她消瘦的現象已經被遏制住了,如今資料除了營養不良,五髒六肺極虛之外,還真沒什麼大病了。

醫生那發亮的眼睛,都在說明著他們的驚奇與不敢置信。我卻已經早一步離開了醫院,同時給章父發了一條簡訊,讓他把錢的一半打入我的賬號,另一半請以我的名義捐給偏遠鄉村的貧困地區。

從醫院出來,我只覺得極累。別看只是揮指刺殺屍蟲,但是高度的精神力,還是讓我從內到外的感覺到疲倦。坐進車子裡,我累得半點也不想動彈。

“累?”俞成將手指按入我的太陽穴,給我按摩。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按穴之下,昏昏沉沉,幾欲睡下。

“睡吧,有我在。”耳邊傳來他帶有磁性的聲音。

有他在,我就有一種安全感,讓我從心底裡地放鬆下來,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是被餓醒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房間裡的燈光有些昏暗。此時我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旁邊睡著的是俞成。

俞成在醒著的時候,面部的表情有點兒嚴肅,睡著之後卻是微皺著眉,顯然睡得很不平穩。我情不自禁地拿手撫上他的眉頭,卻見他突然睜開眼睛,手一動,已經制住我的亂動的手指。

一見是我,他整個人放鬆下來:“醒了?”

他剛才的樣子,像極了一頭獵食的豹子,危險而充滿侵略感。這就是他正常的樣子吧,是除我之外,給人的形象,這是我平時看不到的。

“俞成哥哥,我餓了。”

俞成一下就彈跳起來:“我去給你買。”

現在天已經暗了,東市也有夜市,但可不像後世那麼普遍,需要去市中心才有。俞成讓我躺著,拿了些零食讓我先墊下肚子,就披上衣服出去幫我買吃的。

這時,我才能好好地打量這間屋子,看房子的裝飾,應該是哪家旅館,應該是俞成進不了學校,就直接把我帶來了他住的賓館。只是一晚上沒回去,也沒請假,會不會被查鋪的老實逮個正著。

拿起手機,卻有三條資訊,一條是章父轉賬過來的銀行資訊,整三百萬。一條資訊是章父的簡訊,大意是他給轉了三百萬,另外會以我的名義捐三百萬去貧困山區。他多給了一百萬,想來是章楊應該是醒了,感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