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遙蹙緊眉頭,那段過往她並不打算再說,因為真正該聽她說的那人已經不願意再聽,她說了又有什麼意思,博得別人的同情與憐憫又有什麼用?

五弟,算了,你也別叫我四嫂,我也不叫你五弟了,聽著怪摻人的。蘇遙越叫越彆扭,索性還是叫回原來的稱呼,五哥,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放不下陵哥哥了?

軒轅逸指了指兩隻眼睛,道:都看到了。

那你肯定是瞎了,對了,你不去喝你四哥的喜酒跑這裡來跟著我哀聲嘆氣做啥?難不成你喜歡的人今天也嫁給別人了?蘇遙本來只是開玩笑,說完又見軒轅逸一臉菜色,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不會真讓我猜中了吧?

軒轅逸也不管她現在是不是嫁給了他四哥,一巴掌拍上到蘇遙臉上,將她的臉扭到一邊去,悶聲悶氣的道:你猜錯了,誰會像你那麼笨,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

哈哈哈,你惱羞成怒了,沒想到風流倜儻的軒轅逸有一天也會踢上鐵板,哈哈哈。蘇遙沒在意他的奚落,只覺得痛快。軒轅逸御女無數,可算是踢到鐵板了。

來來來,跟我說說,是哪家姑娘這麼彪悍,竟然能讓你為她神魂顛倒?

軒轅逸瞥了她一眼,難得她還笑得出來。目光零落在聽雨軒方向,他心底微嘆,只作一場鏡花水月吧,從此她就是四哥的女人,與他再無交集。

哎哎哎,到底是哪家姑娘,你跟我說說唄,一人傷心不如大家傷心,是不是?蘇遙又涎著臉去問,很不幸又讓軒轅逸給拍回來。

兩人正鬧得瘋,耳邊冷不防傳來一道足以凍死人的聲音,你倆玩得挺歡樂,嗯?

聽到這話,蘇遙伸到一半的手一下子僵住,她回過頭去,正見軒轅陵一身大紅喜袍,擁著新妃燕易冷盈盈立在白玉石橋上,軒轅陵身後站著十幾個下人,他神色晦暗不明的盯著他們。

蘇遙訕訕的縮回手,沒想到自己刻意逃避都沒有用,該見到的始終都會見到。她的目光幽幽落在同是一身大紅喜服的燕易冷身上。

陽光下,不知道她的臉是讓喜服映紅還是本該是嬌羞的紅暈,她星眸半垂,長長的睫掩下,她似乎瞧見她眼角的黯然。

她愣了愣,隨即失笑,她怎麼會黯然呢,能嫁給軒轅陵,這是京城裡多少女子的夢想。

軒轅陵見蘇遙臉上莫名的笑意,眼神更冷。昨夜她還用盡手段想要他,可今日,她卻能跟別的男人打打鬧鬧,玩得比誰都開心。

四哥,你誤會了,我跟遙遙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軒轅逸見他臉色不善,連忙向他解釋,說話的同時,眼神又若有似無的瞟過燕易冷。

她本就是十足的美人胚子,今天又刻意打扮了一番,整個人不似在青樓時的淡然,卻似在火中浴生的鳳凰,美麗耀眼。

軒轅陵右手邊站著柳萱妍,經過昨天的事,她更是怨恨蘇遙。雖然她不明白軒轅陵為什麼對蘇遙的態度這樣反覆無常,但她可以肯定,蘇遙在軒轅陵心中的地位無人可以取代。

她早就在等她行差踏錯,卻不想她這麼快就給了她把柄,她冷諷道:五弟,大家可都看在眼裡,蘇妹妹已經是王爺的側妃?

軒轅陵冷冷的瞥了柳萱妍一眼,柳萱妍呼吸一滯,不甘心的垂下眸。

蘇遙被柳萱妍這樣一指控,四下站著的下人礙於軒轅陵雖不敢說什麼,可那帶著顏色的眼神卻讓她極為難堪,這頂不貞的帽子扣下來,真是讓她百口莫辯。

陵哥哥,我沒有。千篇一律的辯解,蘇遙覺得自己有些累了,如果他相信她,他不會理會柳萱妍的中傷。如果他不相信她,那麼她把嘴皮子說破了,他不相信還是不相信。

本王不是說過讓你面壁思過,沒有本王的准許,誰讓你出來的?軒轅陵眉間裹了一抹薄怒,她還真是不安份,昨天才出了狀況,今天又出來招惹事端。

先是未明月,再是六弟,現在竟然招惹上了五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到底還惹上了多少男人?

蘇遙咬唇不語,眸光淡淡的掠過軒轅陵落在胭脂身上,胭脂面上一凜,下意識垂下頭去,蘇遙苦笑,此時她若說是胭脂去未央居告訴她,讓她參加婚禮的,胭脂一定不會認吧。

我……我只是想來看看。看看,也確實只是想看看。

她聲如蚊嚶,眾人並沒有聽清,軒轅陵卻聽得分明,他眉間劃過一絲陰沉,聲音酷冷,趙安,傳本王命令,蘇遙行為放蕩,屢犯府規,現降為妾,減例銀三月,即刻搬離未央居,遷往南院,以儆效尤。

趙安出列,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