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 寧玦僵了(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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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寧玦僵了
白嫿原以為路途遙遠, 這封信要送到寧玦手中,最短也需四五天,卻不想她上午差遣人將信封送去信局, 下午,這封信就落到了寧玦手裡。
當然,並未經由信局的運送。
眼下寧玦不在隨州更不在慶城, 而是就在京歧, 王爺府上, 與白府不過隔著兩條主街。
送信的小廝聽從白澍安的交代,臨到信局前偷偷摸摸拐了個彎,將信送去了王府。
這一切, 白嫿自然不知不覺。
她還在閨閣中盼著晴日和煦,不要影響信使騎馬疾馳的程序。
寧玦將書信放在掌心,仔仔細細研讀了三遍,依舊戀戀不捨,尤其第一句含著嬌嗔的逗趣, 叫寧玦幾乎可以透過墨跡想象出白嫿寫下這段話時的羞赧情狀,以及暈染緋紅的臉頰。
信上第二段, 白嫿寫下醒來後周圍人對待她的異樣,以及她自己想不明白的困惑。
【有點鬱悶。自醒來後, 不管我如何詢問,兄嫂都對我遇險後的事避之不談,可偏偏我自己腦袋混沌,什麼想不起來, 身上唯一的留證就是十個指頭上受的傷,那些像是擦傷的血口有些不同尋常,不像是受了刑, 倒像是不斷磨損而傷的……公子,我的經歷是不是不太好啊?其實過去的就過去了,我現在早不怕了,就是想弄明白些,兄嫂還有小尤他們應是覺得我脆弱才不告訴我,其實我哪有……不如,等你回來,你來告訴我吧。】
寧玦捏著信紙一角,力道不自覺加重,胸腔更深地起伏兩下。
第三段,白嫿不再提遇險的事了,她提筆詢問寧玦為大將軍王辦的事進展如何,順不順利,還需幾日辦完,大概幾日能回。她很想念。
很想念那段話大概是最後才加上去的,字跡都變急了,墨跡也與前兩段深淺不同。
或許是臨要寄出時,她才改變了主意,急急加上這麼一句表達心意的羞人話語。
寧玦將信紙按在心口處,喉嚨不自覺向外泛溢苦澀,著實不是滋味。
他怎會不想見她?只是心底恐懼。他怕自己看到她指上的傷口,便忍不住再去想象她清醒時被強行封進棺材裡,一時驚恐到極點,無力抵抗只能徒手去撐棺蓋,最後奮力求生依舊尋不到的絕望神情……
她指上沾著那麼多血,究竟是掙紮撐棺了多少次……他不敢想。
……
一日又一日,天氣乍暖還寒,城中幾株爭春的花樹前後腳含苞帶蕊地開了花,不成想緊接又劈頭蓋臉遭了霜雪,嬌花們伸腰綻放不得,反倒株株被蓋上一層雪白的棉被。
這與何人說理去?
白嫿的心情也如被覆了一層霜雪一般,鬱郁氐惆,忍不住地喟聲而嘆,傷春悲秋。
她每日慣例問小尤:“還沒得回信嗎?”
小尤搖搖頭,努力將謊話圓下去:“這不正趕上了春時來雪的無常天氣嘛,雪地難行,難免要多耽擱幾日。”
白嫿斜靠在美人椅上,聞言失望抿唇。
她喃喃自語道:“雪地路滑,時節無常,都不巧讓我趕上了。”
言辭間,眉目透顯焦灼。
小尤於心不忍,欲言又止半響,最終還是沒有告知姑娘寧公子就在城內的真相。
她必須做到先前向大公子保證的那般,守口如瓶,不多嘴增添姑娘煩惱。
思及此,小尤低頭退出裡屋,以防一時的沖動。
白嫿一人獨處,單手撐下巴,順著支摘窗撐起的空隙睨目向外,看著小院裡春桃掛綠,枝椏上不停往下滴落融化的雪水,心頭盡是悵然。
周圍無人在,也不必管顧。
她額頭枕上胳膊,姿態放鬆,有氣無力趴在桌上,半響,終是沒忍住地發出幾聲低泣抽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