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索求情狀(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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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索求情狀
短短一個時辰不到, 白嫿先後經歷了忐忑遛逃,如釋重負,再到惴惴不安, 重新潛伏,心路歷程極其複雜,直至此刻, 整個心依舊突突狂跳, 雜亂無章。
她暗悄悄觀察寧玦的神色, 他似乎當真未起疑心,甚至還捧場地將她帶回的冰糖葫蘆幾下吃幹淨,可即便如此, 她心裡還是難抑心虛,故而不自覺的話多了些。
上山一路,她搭話不停。
一方面有意試探,另一方面也是強作自然。
白嫿:“我買的是野山楂糖葫蘆,與尋常山楂相比, 野山楂酸味減淡,甜味增多, 這是賣糖葫蘆的小販方才告知我的,公子可有嘗出不同?”
寧玦淡淡一瞥, 將她的無措與惶然看在眼裡。
實話講,他心裡是無奈的,這般拙劣的表演痕跡,脆弱的心理素質, 哪像是被特意安插的細作,倒像是來與他過家家酒的。
少有的一點耐心,他全部給她了。
寧玦收眸, 回複道:“我吃不出區別,都差不多。”
白嫿又問:“公子晚上想吃什麼,要不要嘗嘗新菜品?哦對了,我們買了大鯉魚,還是先做糖醋魚吧,能吃個肉質新鮮。”
寧玦假裝聽不出她說話的顛三倒四,只回:“聽你的。”
白嫿還是不能平複,想了想,啟齒又問:“公子方才在茶舍待的時間不短,不知是與臧公子聊什麼聊得這麼盡興?”
明知她是試探,但寧玦還是耐著性子,順著她的話回想一二。
旁的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沒有過腦子,只有臧凡那一句荒唐的問話,久久在他腦中縈繞不散——她怎麼誘騙的你,你們睡沒睡過?
睡沒睡過……
寧玦眼底晦暗幾分,向下睥睨,發覺她正也抬頭看向自己,目光切切,等待他的回答。
“沒有。”他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
白嫿微怔:“什麼沒有?”
他前言不搭後語,白嫿沒聽明白。
寧玦蹙眉,意識到自己方才一瞬間的意識混亂,竟將心裡話脫口而出,很是懊惱。
他偏過眼,很快恢複神色如常,口吻刻意冷淡了些:“聊了些閑話而已,近來鏢局生意不錯,臧凡要帶領鏢隊出一趟遠門,來回要半個月之久,故而與我相約臨行前吃頓酒。”
白嫿問:“目的地是何處?”
寧玦回:“鄴城。”
鄴城,南方商業之翹楚,繁華之域。與南閔外商貿易頻繁,無論青瓷彩綢,香料新茶,皆內外互通,在那裡幾乎沒有尋不到的稀罕物。
先前在京歧時,白嫿同閨中密友閑看遊記,便對鄴城充滿新奇與嚮往,想親眼去看看這座南方臨海城域的不同風貌,波上舟楫,熱絡碼頭,以及迎風便能聞到的大海鹹濕的味道……
只是作為京城貴女,在成婚前是不宜拋頭露面、肆意走動的,故而再是憧憬,她也不敢輕易付諸於行動,然世事難料,如今再次想到鄴城,她已然沒了貴女的身份架子,被動逐流於世,心境早不相同。
寧玦察覺她面上一閃而過的傷感,關詢問道:“你去過?”
白嫿如實回:“未曾,只是聽說過鄴城繁華不遜於京歧,不免有些好奇罷了。”
寧玦想了想,說道:“鄴城與南閔國交易廣泛,不少閩商跨海帶來的綢緞和香料多是珍品,此番臧凡既去一趟,我讓他給你捎帶回幾匹綾羅作衣衫。”
臧凡向來對她不喜,哪裡會願意多費這個心力。
白嫿識相,婉言推拒:“臧公子走鏢辛苦,還是不宜叨擾了。”
寧玦看出她顧慮什麼,安撫說:“不必憂心,我交代給他這樣的小事,連人情都算不上。”
白嫿悶悶又說:“可,可我例銀不夠了,先前還欠著公子許多呢。”
寧玦唇角難壓,停下步子,視線凝在她嬌俏微赧的面龐上,只覺可愛非常。
他道:“衣裙簪子都是送你的,你非要與我記賬,那當如何是好?是給你漲漲例銀,還是叫你繼續欠著我?不過放心,我不是黑心的僱主,不會給你算多餘的利息,更不會逼你簽賣身的死契。”
白嫿知他故意逗弄自己,頭垂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