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他必要她

如何在脫身後安全撤退,又如何與劍門迅速取得聯系,白嫿將方法深記於心,故而與寧玦分開後,她很快便在約定地點留下記號,成功與門徒.會面,又順利與表哥彙合。

在一間不起眼的客棧拐角房間裡,榮臨晏姍姍趕來。

見到白嫿,榮臨晏面色喜憂參半。

他揮手屏退門徒,房門關緊後,上前撫攬住白嫿的肩頭,將她輕輕擁入懷裡,一副失而複得的愧疚模樣。

白嫿身體微僵。

榮臨晏溫柔深深道:“嫿兒,你受委屈了。”

白嫿搖頭,竟是發覺,此刻與表哥相擁而起的內心波瀾,遠不及方才與寧玦分別時的潮湧波動。

她眼神微微黯淡下去。

兩人分開,榮臨晏等不及問道:“方才門徒回劍堂稟告,說在約定撤退的檔口附近發現了你的身影,我還覺不可置信,情況究竟如何,難道當真已探得寧玦的劍招虛實?”

“我……”白嫿遲疑了下,面對表哥迫切的目光,只得據實相告,“寧玦所習,確是孤鴻劍法。”

榮臨晏眸光忌憚微縮,問:“他習得幾式?”

白嫿看向表哥,清晰啟齒:“四十五式。”

榮臨晏驟然瞪大眼睛,懷疑自己聽錯:“四十五式?是他隨口提說,還是你親眼見到?”

相比榮臨晏的沉不住氣,白嫿從容很多,她回複說:“我親眼所見,他一招一式,連貫如虹,到四十五式方止。”

榮臨晏聲急又問:“嫿兒可否記得其具體招式,能否按樣畫下?”

白嫿猶豫了下,沒忍住問:“我知表哥所習孤鴻劍法只有三十九式,因寧玦所用劍招與劍門相似,便懷疑他行窺私之舉。如今可以確認,是他習練的招數多於孤鴻劍堂,如此是不是可以去了先前的嫌疑?”

榮臨晏嗤聲不屑道:“我祖父與劍聖在官場結交,因緣際會下得了簡譜前章,我榮家子弟習練的是正宗孤鴻劍法,他寧玦是什麼野門野路,不知從哪裡多習幾式,還敢博正宗頭銜?”

表哥向來看重劍門正統,自詡清高。

白嫿不再言語。

榮臨晏吩咐手下門徒準備筆墨,催促白嫿執筆。

白嫿心頭悶堵,每一次落墨,腦海中便有一道飄逸執劍的白衣身影或急或慢地閃過。

一次次的下筆勾勒,便是一遍遍加深他在她心頭的印象。

墨重一筆,她愧疚更深一分。

畫完,榮臨晏接過手詳看,臉色愈發沉重。

白嫿不安:“表哥,你看出什麼門道嗎?”

榮臨晏抬頭凝向她,欲言又止,面色差勁:“寧玦所習練的絕非四十五式,從你畫中可見,他動作本是連貫,卻戛然斷掉,應是臨時停止的,他底牌遠不止這些。嫿兒,事關重大,你務必回去繼續潛伏在他身邊,孤鴻劍法後章失落於江湖,說不定這就是千載難逢的尋回契機……”

白嫿怔住,搖頭,鼓起勇氣拒絕說:“表哥,不要再難為我,我已經遛逃出來,再回去難道不會引他疑心?就算他當真有所隱瞞,我盡力探得四十五式,已然盡力,剩餘的不如擂臺上見真招?輸贏在天,我們豈能墮了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