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南急得上前替她拭淚:“初曉,你別哭,別哭……醫生話也沒說死,再說我們還有米粒兒呢,又不是沒有孩子……”

“什麼米粒兒?”陸母更是大叫大嚷:“那又不是你的,那是齊禛那王八蛋生的……”

“你住嘴!出去。”老爺子忍無可忍地敢她出門,而她眼見著施母就在門外,只覺得他太讓自己難堪,氣急敗壞:“行,你們都裝好人,別忘了正南是陸家的獨苗,你們就等著陸家,斷子絕孫!”

她怒火沖天地走了,施母也無顏繼續待著,灰溜溜地離開,老爺子獨自站在走廊裡,一臉淒涼。

而方才陸母的那些話,如一根根尖錐般,釘進了葉初曉心裡,鮮血淋漓。

“你別聽我媽說的那些話……她……”陸正南此刻,也已是慌亂到語無倫次:“我從來都當米粒兒親生的,沒想過其他……”

葉初曉握緊他的手,淚如雨下。

此時,老爺子也回到房中,嘆息著安慰她:“初曉,你還年輕,萬事都有可能,就算以後真沒孩子,也沒啥,不要背思想包袱。”

他們越是這樣包容體諒,她越是覺得對不起他們,陸母說得沒錯,陸正南是家裡的獨生子,若是她再也不能生育,陸家便無以為繼。

心如刀絞,她一夜未眠,到最後,怕陸正南擔心,她勉強合上眼假裝睡著,淚水卻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悄悄漫出眼角……

而陸母自那天走之後,便再也沒來探望過,甚至在第三天,獨自負氣回了北京。

碰巧在機場遇到出行的羅歆,陸家的事她亦有耳聞,此刻難免假惺惺地上前關心地詢問兩句。

這一問,陸母可算是開啟了話匣子,抱怨滔滔不絕:“我當初就不贊同正南娶那個葉初曉,果然吧,簡直就是個掃把星,招惹了一個齊禛不說,居然還招來個強 奸犯,這次要不是正南運氣好,鐵定被打個半死的就是他呢,她自己也是,流了產,以後還不能生了,你說說,娶這種女的有什麼用,除了招災,還有什麼用?”

“伯母,您別這麼說,氣壞了身子可不好……”羅歆面上溫柔勸慰,心裡卻樂開了花,報應,這就是陸正南拋棄她的報應,這一家子倒黴活該!

陸母卻還當她體貼,拉著她的手懊悔不已:“還是你好啊,這要是正南不走火入魔,娶了你,一切不都是順順當當?”

“只怪我跟正南沒緣分,也是對手太強,我敵不過。”羅歆哀怨地嘆氣,更激得陸母心裡對葉初曉不滿到了極點,一路罵著離開。

羅歆看著她走遠,幸災樂禍之餘,便想起和她的“閨蜜”施曼分享。

其實自從施曼出事,羅歆便再也沒和她聯絡過,生怕受到牽連,但如今既然風頭過去了,自然要好好聯絡聯絡感情。

“曼曼,你還好吧,回北京了沒?”羅歆的語氣極為溫柔同情。

“回了。”施曼在那頭,聲音無力。

“別這麼無精打采的嘛,一會兒出來,我陪你好好地玩玩,放鬆放鬆。”羅歆力邀,施曼勉強答應。

到了約定的時間見了面,羅歆表現得倒真像是個合格的閨蜜,先陪她去吃了豬腳麵線去晦氣,接下來逛街花錢發洩,到了晚上,又轉戰酒吧。

整個過程中,羅歆一直想扯起話頭罵葉初曉,無奈施曼現在真的是無心搭腔。

趴在吧檯上,人依舊是懨懨的,眼神遊離。

“嗨,不就是為了個齊禛嗎?”羅歆搭上她的肩膀:“何必這麼想不開呢?這世界,誰離了誰不能活?天下男人多的是,你看那邊的幾個帥哥,不時往我們這邊看呢,不如過去聊聊。”

施曼勉強撐起身體,端了酒和羅歆一起過去。

那群人中,居然有一個的相貌,有三分像齊禛,只不過氣質比齊禛差太多。

到了這個時候,她竟還是拿其他人,和齊禛比較。施曼自嘲,只覺得自己已經賤到了極點。

他都這麼對她了,她怎麼還放不下他?有什麼放不下?

心一橫,她直接靠進了離自己最近的男人懷裡,媚眼如絲地勾住對方的脖子。

在這種地方,這便是邀請。

那男人當然也沒客氣,直接攬住她的腰出去,身後還有另兩個同伴向他投去猥瑣的目光,他使了個眼色,兩人也隨之跟上。

羅歆似什麼也沒看見,繼續進舞池,和剩下的人瘋玩……

一夜醒來,施曼看著自己旁邊躺著的赤 裸男人,已不是昨晚帶她離開的那一個,她坐起來,被子從胸前滑落,身上到處是斑駁的歡 愛痕跡,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留下的。

齊禛說得對,她真髒。

可是,又有什麼所謂,反正沒有人愛她。

套上衣服打算走,旁邊的男人迷迷糊糊地想要拉住她,她嫌惡地甩開他的手,揚長而去。

剛要進電梯,手機卻響了,她懶懶地看了一眼那個名字,心頭一顫,咬緊了唇。

鈴聲響過一遍,快到結尾時,她終於還是接起,怕他結束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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