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情篇 中(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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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聽聞州城裡有一名妙手回春的名醫聖手,醫術高明,便索『性』變賣了微薄的家產揹著病重的阿孃前去州城求醫。
他揹著阿孃在風雪中徒步行走了半個多月,腳都磨破了,滿腳凍瘡,當他終於歷盡艱辛來到醫館門口時,已至深夜。
那時阿孃的身體再也拖不得半分,被『逼』到絕境的他只得抱著阿孃跪在醫館門口,卑微求醫。
他當時想如果那個郎中能救阿孃的命,那麼他這條命便就此賤賣給他,奴隸也好,牲畜也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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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聽到有人求醫,醫館的大門開了一條縫隙,大概是看到他和阿孃衣衫襤褸又重重地閉上。他隱隱約約聽到有人鄙夷地罵了句晦氣,自那以後任憑他如何懇求,磕破額頭,門再也沒有開過。
他不知道那一夜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只知道疲憊和飢餓最終讓他暈在了雪地裡。當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下了一個月的大雪終究停歇,久違的陽光照在身上絲絲的暖意,大街上趕集的人群摩肩擦踵。
他和阿孃的身邊更是圍了一群人,那些陌生的目光或同情或鄙夷或不懷好意,指指點點著,讓他頗為厭惡。
那時,醫館緊閉的大門終於開啟,郎中帶著他的『藥』童踱步走了出來。
那時的他還天真地以為郎中被他的誠心感動,起了惻隱要醫治阿孃的病,激動地就要迎上去,卻發現他的阿孃早已死在了他懷中,不是疾病,不是寒冷,而是自戕。
他當時震驚了大於悲痛,如何都想不到,看起來樂觀溫柔的阿孃會選擇自己結束生命。
他的阿孃死了,死於郎中的見死不救,冷血寒涼,他便瘋了一般要找那郎中報仇,結果被他手底下的護衛圍毆,他的『藥』童還用腳踩在他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他至今還記得他罵的是,該死的窮鬼賤種,擾了老子一夜好夢,活該你娘死,要我說她還死晚了,要是早些死,哪裡還有你這瘋狗狂吠。
那種悲憤到極致又無能為力的感覺,就像任人拿捏的砧板魚肉,可悲可恨。
他那時恍然明瞭,他的阿孃為什麼會選擇死了。
她的兒子,她奉若掌心的珍寶,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被旁人踐踏進塵埃裡,不過一具苟延殘喘的身軀,無甚稀罕,無謂不捨,只願他能安好。
他柔善慈愛的阿孃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用悽麗的鮮血給讓他看透了人世的艱險和涼薄,斷絕他所有的善,只為他能不受傷害,走的更遠。
一句一句窮鬼賤種刻上心頭,自那時起,他便發誓不擇手段要做這世間最富有最狠毒之人,寧為刀俎,莫為魚肉。他要讓所有欺辱傷害過阿孃和他的人付出永遠都不可承受的代價,他要他們悲慘的下十八層地獄!
為著這麼一份捨身入魔的瘋狂,他歷經所有的生不如死,才有了後來名震四國的踏雪莊主。
那個時候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回到了當年的州城找到了那個郎中和『藥』童用黃金活活砸成肉泥,他們不是喜歡錢財嗎,那他便如他們所願,讓他們和黃金陪葬。
他殺了郎中,滅了滿門,一把火燒了醫館,就連當年的那些為虎作倀的護衛也一個都不放過,酷刑碎屍。
還有那個男人。
他親手毀了他的所有,名譽,仕途,財富,他將他的妻女統統送入『妓』館,他最喜愛的兒子也被閹掉扔進教坊,日夜蹂躪生不如死,滿門盡屠卻剩他一人,生死不能,貧病艱難。
可笑到了最後的最後,他居然還大義凜然地指著他,根本就不配為阿孃的兒子,他的阿孃是那麼善良,而他根本就是屠夫魔鬼,不忠不義,不人不孝,枉為人子。
是啊,他本就是魔鬼,何用他人言說。
既然他不知道後悔,那他便偏要他後悔,所有的美好都被撕的粉碎只剩醜陋,他要他親眼看著他所謂的深愛,是如何同一群乞丐『淫』『亂』而不知足滿大街瘋躥,他要他好好嚐嚐飢餓到和惡狗搶食的滋味,他要他知道什麼叫痛,什麼叫恨,瘋不能瘋,死不能死,他要他活著,好好活著,用一生去懺悔贖罪。
誰讓他本就是受人唾棄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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