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

是夜,江淵在床上躺著越發的心神不寧,索性穿上衣服來到了慕遮天所在的院落,卻不想會看到眼前的場景。

本該在西秦皇宮安眠的南宮明珠,此刻卻渾身赤裸地躺在師父的門外,雙腿間明顯乾涸的血跡,已然生死不明。

連朔帶著一眾影衛聞聲趕來,見到渾身赤裸的南宮明珠當即就變了臉色。

“傾城小姐”

江淵沒有理會連朔,只是怔怔地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江移花說過,情慾是男人的天性,人不可能違背天性。她不信,若非他親口所言,她是無論都不會信的。

一個影衛快步走到南宮明珠面前,探了探鼻息,“連朔大人,還活著。”

“扔出去!”連朔冷冷的嗓音夾著說不出的惱怒。這攝政王府莫非出了內奸不成,不然如何讓這等不要臉的女人混了進來。要是被他知道是誰把這糟心的女人弄了進來,他非把人大卸八塊不可!

“是”

江淵冰冷道:“把她送給北境丞相蘇言。”

連朔看著江淵欲言又止。這種時候,外人說話是最不管用的,說多了怕是反而會火上澆油。

“照辦!”

“是!”

風雪飄揚,冷風呼嘯,連朔看向衣著單薄的江淵:“傾城小姐,外面冷,回屋去吧。”

“不必,我就在外面等。”等到那扇門開啟,等到他出來為止。

連朔嘆息著帶著影衛們離去。師徒兩個都是倔的,也罷,就看誰先耗得過誰。

江淵不知在院裡站了多久,直到風雪落滿全身,濃密好看的睫毛凝起重重寒霜。一如當年在風雪谷,為了不被趕走,她跪在師父門前跪了一日一夜。她早就習慣了冷,也就無所謂冷。

倏爾,緊閉的門咯吱一聲清響。慕遮天一襲白衣,一手撐著素傘,一手拿著銀白貂裘疾步朝江淵走去。

素傘遮擋住小徒兒頭頂紛揚落下的白雪,暖和的貂裘輕柔擁著小徒兒單薄的身子。

“你信我”

“我信”

兩相凝望,淡淡的幾個字蘊含著無盡的情深意濃。

江淵含著淚,“冷……”

慕遮天緊緊地把江淵擁入懷中。

師父的懷抱不似以往溫暖,帶著刺骨的冰涼,竟然沒有一絲生氣,若非還能清晰聽到他胸膛處那鏗鏘的心跳,她都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他了。

“師父,你也好冷。”

慕遮天眼底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