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殷安的酒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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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輕侯的插科打諢沒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但至少從表面上緩和著尷尬。
大家心照不宣地不再多提這件讓人頗為灼焦的事情,於江公而言,如果王輕侯把話頭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還要一意孤行的話,結果只會讓他遺憾。
大概為人處事的守則中,最聰明的一條便是適可而止,無論好壞,到了某個地步,都需要停下來,江公也不例外。
便也就似王輕候說的那般,既然訊息已經放出去了,不如就當成機會好了,殷朝必定會利用著這個訊息做點什麼事,最有可能做出反應的就是快要在河間城生根發芽落地開花的,長公主殷安。殷安收到王后的信時略有些訝異,她自是不知如今的王后大有那麼點兒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的意思,也不知越歌如今對殷王不止敞開了雙腿還敞開了心扉,決定不再辜負她兄長這一片深情,只是覺得,這麼
重要的訊息,王后居然願意告訴自己而不是她自己行動,實在匪夷所思。
她都快要懷疑越歌是不是在給她設圈套了。
好在朝中如今已是重臣的神墟派系官員顧淵也來了信,佐證了越歌所言屬實。
殷安便坐在走廊欄杆上出神,也是湊巧,她如今暫住的這院子裡也有一棵海棠樹,只不過在這冬季,凋零得只有光禿禿的樹椏,悽楚地張牙舞爪。
她記得以前王輕侯府上也有一棵海棠樹,枝繁葉茂花開成雲,後來被王后強搶了,奪進宮裡,還養死了。
“殿下,外面風大,要不進去坐吧?”牧嵬貼心地拿來披風,恭敬地遞給殷安。
殷安接過摟在懷裡,卻沒有披上,只是笑道:“牧嵬,請張恪大人過來一趟吧。”
“是,殿下。”牧嵬倒是多年不變,始終乖巧順從。
“對了牧嵬。”殷安喚住他。
“怎麼了殿下?”
“你知道,應生死了嗎?”
牧嵬面色一變。
小小少年們的交情,並沒有因為大人們的明爭暗鬥而變味,大人們自可去頭破血流拔刀相向,但這影響不了他們之間純粹又簡單的,聽起來都覺得像個笑談的,友誼。
突聞往日好友驟然離世,牧嵬便也只是單純簡單的,難過。
“多謝殿下告之。”牧嵬明白,應生是王輕侯的人,而如今王輕候是殿下的死敵,他都不敢往外洩露太多悲傷。
殷安看著牧嵬急步離去的背影,好似還偷偷抹了一下眼淚,突然之間有些羨慕。
有朋友,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殷安為人不差,只不過她的身份和地位,註定了她無法擁有所謂朋友這種美好的事物。
所有的交際都帶著目的,無用之人並非是她無意去結交,而是她根本抽不出時間來維護一段無關利益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