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再沒顧得上風花雪月,開始你來我往地討論嚴肅的問題,偶爾還會爭論幾句,在外人眼裡,似乎兩人在吵架,但他們心知肚明,這不過是各持己見罷了。

十一皇子掀簾子進來,“你們怎麼吵了起來?遠遠地就聽到了,”他看了眼自家九哥,再看了眼九嫂孃家的族兄,遂打算和稀泥,“九哥,這有話可以好好說,你倆真吵起來,難為的會是九嫂,”然後又說起了容靜秋,“十七,不是我要批評你,好歹得給九哥一點面子,你這樣跟他大聲說話,是目無尊卑的行為……”

他在那兒吧啦吧啦吧啦的,趙裕直接冷眼掃過去,簡直是聒噪,而容靜秋的表情也不太好,怎麼以前沒發現這倒黴小叔子居然如此嘮叨。

十一皇子看著這兩人的表情,頓時就知道他白做這和事佬了,少年人心裡頓時有些失衡,“好心當成驢肝肺。”

容靜秋想著自己到底是嫂子,對這倒黴小叔子還是要好點才行,於是努力擠出一抹笑來,“十一殿下說的是,小的會謹記。”

十一皇子不領情地微微輕哼一聲,但見到那兩人又討論了起來,根本就沒有人在乎他生不生氣,這原本有點氣的直接就發展成了怒火上升,他如來時那般又氣沖沖地掀簾子離開,“我不理你們了。”

容靜秋看著這少年郎稚氣的舉動,不由得目瞪口呆,“他這是還沒斷奶吧?”

趙裕連看一眼都沒有,“不用搭理他,很快他就會迴轉的……”

話音未落,門簾又被人掀了起來,只見十一皇子又走了進來,徑自宣佈道,“罷了,我決定大人有大量地不與你們計較。”

容靜秋對十一皇子的認知並不深,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沒怎麼關注過這個與趙裕關係最好的弟弟,所以對他孩子氣的舉動還有些驚訝。

倒是趙裕見怪不怪,與其坐在這裡多管閒事,還不如給他找點事做,於是他立即道:“許總督那邊你跑一趟,看看他把事情辦成怎樣。”

對於自家九哥的計劃,十一皇子是知之甚詳的,更何況之前九哥不在,這裡都是靠他才能維持下去,遂興奮地道,“好勒。”

然後這人就被支走了。

容靜秋看著趙裕像遛狗一般地將十一皇子支使得團團轉,遂笑道,“淑妃娘娘若是知道這些,一定不會輕饒你。”

十一皇子就是淑妃的心頭肉,對這兒子的重視程度在倆女兒之上。

趙裕看了眼容靜秋,“你以為淑妃將他派來是什麼意思?”

容靜秋錯愕地開口道,“不是他自己要跑來的嗎?”

趙裕的眼眉微微一挑,似乎是在說,你不會這麼天真吧?

容靜秋默然了,她以為自己是頗瞭解淑妃的,現在卻覺得或許自己從來沒有看清楚過這個便宜婆母,她慢慢地從新捋一遍十一皇子跑來前後事件,然後再思及十一皇子還沒到當差的年齡,可以說還有一兩年他的婚事才會提上日程,成了親才會被人當成大人看。

這事越往深處挖,就越發現淑妃的態度很是微妙,她是藉機將兒子趕來參與這項水利工程,在淑妃的認知裡,或許覺得這個事情不會出大亂子,趁機給兒子掙一份功勞,那就算是在皇帝和眾大臣那兒掛上了號,日後獨立當差的機會也就出來了。

“淑妃是想讓他來分你的功。”

趙裕笑了笑,這答案不中亦不遠矣,淑妃要借這股東風給自己的兒子鋪路,但也沒想過還是少年郎的十一皇子真能建什麼功,畢竟世人的眼睛都不瞎,他的功勞不是那麼好搶的。

“既然人都來了,那就物盡其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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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靜秋覺得皇家的人都涼薄得可以,其實十一皇子也不一定是他表現出來的那個樣子,這些生在皇家的人估計都會有幾副面孔,端看他們願意讓你看到他的哪一面?

這麼一想,她頓時不好了,突然踮起腳尖伸手掐住趙裕的耳朵,有些咬牙切齒地道,“說,你有沒有騙我?”

她這一副河東獅的樣子,讓趙裕頗有些無力,一把抓住她掐著他耳朵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你說呢?”

他能騙她什麼?或者說他想騙她什麼?

趙裕輕輕地擁著她的柳腰,在她耳邊低語道,“真想不出來?”

這聲音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彷彿她答不上來就是對他不上心。

容靜秋的臉微微一紅,這個答案早已呼之欲出,除了情之一字,他還能騙她什麼?她又什麼值得他騙的。

她與他的社會地位並不對待,在皇權之下,其他人都是那危卵,而她的家世背景,在容靜季成為太子側妃時,能給趙裕帶來的助力是有限的,畢竟她與容靜季在她爹心目中的份量估計差不多,或許她還不如容靜季,容靜季可是在容澄身邊長大的,而她不是。

趙裕看她這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輕輕地咬了咬她小巧的耳朵,“傻姑娘。”

世上能費盡心思去騙的,一定是最想得到的東西。

沒兩日,江北省石門郡處置了一批官員,這裡發生的事情很快傳回到京城,眾人不由得譁然。

皇后看著那前來哭泣求助並且告狀的孃家親戚,她的額頭不由得一抽一抽地疼,頓時大怒地一掃桌面,“都給本宮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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