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涯,這是?”宮凜邪走到了無涯的身邊,一副自家人的身份自居的姿態。

無涯沒有立即說話,看了突然間變得巧笑嫣然,還柔柔的挽著自己胳膊的宮凜邪一眼,簡潔明瞭的解釋道:“這是我師兄!”

“原來是涯涯的師兄呀!師兄好啊!”慵懶散漫的問候,根本就毫無誠意,反而像是一種無聲的挑釁。

與此同時,宮凜邪本來就面容妖冶,而又因為穿著一襲女子的紅衣。妖冶中多了幾分女子的柔和,少了男子的淩厲線條感,讓他更加的魅惑。隨意綻放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便顧盼生輝,低頭去看無涯時,讓孟清塵感覺他更是媚眼橫波的在誘惑無涯。

無涯對此並沒有什麼感覺,不為所動,這段時間他早就習慣了。只是宮凜邪這一瞬的反常,還是讓無涯心生疑慮。

而孟清塵抬眼瞥了無涯身旁的這個妖冶的陌生女子一眼,心中有些疑惑,這個女子怎麼感覺看著有些熟悉呢?

瞥見她挽著無涯的胳膊,孟清塵半響未曾出聲。但是臉上因為和無涯相遇的笑意,自宮凜邪這個陌生的“女子”出現之後,便一點點的淡下去了。唇角更是繃的死緊,額角突突的跳著,似乎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撥出了一口濁氣,他看向一旁的無涯,強作鎮定:“音音,她是?”

他的目光一瞬不停的看著無涯精緻的容顏,好像是要一下子看個夠。自從當年一別,已經好些年了。他從來都不曾想過,當年青葉玄境外分開,再相見,竟然已是多年以後。

這些年,他幾乎找了所有的地方,連西方的蠻荒之地,菥蓂煉獄谷,他都去過,幾乎九死一生才出來。而音音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時間越久,他的心裡越發的恐慌。而恐慌之下,是一種絕望和深深的無力。上一世,音音便是在他被罰面壁思過的期間出了事的。而這一世,他天真的以為,自己將上一世的罪魁禍首盯住了,就可以避免舊事重演。然而,他錯了,重生一次,他依舊沒有改變什麼,反而出現了一些不可預料的情況。

一年又一年過去了,他的音音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那抹朦朧的身影就像是出現在夢中,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慌了……他害怕那個結果。所以他的心裡極其的矛盾,一方面渴望找到他的師弟,一方面,他又怕聽見他的訊息。

而如今,他就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幾乎激動的喜極而泣。只是,尋找時的思念,在相遇時反而變得忐忑,無言。他甚至於覺得,只要能夠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安好,對自己而言,便是一種極致的奢侈了。

可是,他還是太高估自己了,在看見這樣一個絕色女子出現在他的身旁時,他還是嫉妒了,變得不像自己。忍不住胡思亂想,他的音音和她之間會不會……會不會,已經……他會不會已經愛上了這個朝夕相伴的女子?

而無涯則緩緩的伸手撥掉了宮凜邪挽著自己胳膊的手,解釋道,“璃璃姑娘,路上遇見的!”

無涯的話中帶著幾分疏離,誰親誰遠已經分得很清楚。

孟清塵突然就鬆了一口氣。審視的看了宮凜邪一眼之後,那種突兀的敵意突然就減輕了不少。

“璃璃姑娘,我和師兄許久未見,敘敘舊,煩請自便!”無涯淡淡的說。

宮凜邪:“……”怎麼感覺哪哪都氣不順呢?

他臉上的笑意快要僵在臉上了,皮笑肉不笑,眼神幾乎要將孟清塵刀刀淩遲,心底暗想:“敘敘舊,呵……好一個敘敘舊……”

“好不容易走一個礙眼的小鬼,現在又來一個礙眼的大鬼!”

孟清塵挑了挑眉,任由宮凜邪淩厲的目光一遍遍的掃視自己,臉上露出了常見的謙謙君子般的笑容。極為有禮貌的看向站著不動的宮凜邪:“怎麼,可是我們有什麼不對,怠慢了姑娘?”

這話說的極為圓滑,全是虛偽的套路。雖然沒有直接說,“你怎麼還不走,影響我們師兄弟交流感情?”可是宮凜邪是誰?是這一方魔域幾百年的魔尊了。而孟清塵滿滿當當的算上上一世,也不過百年,城府比起宮凜邪到底還是差了一截。

“去他媽的我們?懂不懂得先來後到?”

宮凜邪美麗的眼底隱隱流露出來了怒火,又強行壓制了下去,心裡有些後悔上一次沒有直接除掉他。可是他自己也清楚,若是除掉了他,那他和無涯之間便是真的沒有回環的餘地了。再怎麼恨得牙癢癢,也只能忍著,想想而已。宮凜邪第一次感覺到了憋屈。

“我怎麼敢生你的氣?你可是涯涯的師兄,我倒是怕我們會唐突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