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又合稱“鄭白渠”,從涇水引流進入洛水和渭水,河渠所過的地,皆成了涇水河泥滋養的肥沃良田。

為此關中還有民謠傳唱鄭白二渠的功績。

“田於何所,池陽穀口。鄭國在前,白渠起後,舉臿為雲,決渠為雨。涇水一石,其泥數鬥。且溉且糞,長我禾黍。衣食京師,億萬之口。”

而這兩條重要的河渠,如今都在衛覬治下的馮翊郡郡內。

去歲冬季,為了在今年春汛來臨之前,疏通修繕各段淤積毀壞的河渠,左馮翊動員了兩三萬河東、民役,而此舉更是得到了驃騎將軍的大力支援,閻行親自上陣,帶著卸甲兵甲的將士們挖泥擔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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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眾一心的努力下,提前在今歲春汛到來之前,完成了鄭白兩渠的工程。

據說,驃騎將軍帶著將士們,整個冬季都是在河渠的工地上度過的。

至於京兆郡的農事水利、灌溉河渠,就更是完全得到了前漢的遺澤,靈軹渠、樊惠渠、蒙蘢渠、灃水渠都是隻要經過修繕疏通,就能夠惠及成千上萬黎庶百姓的水利工程。

有在河東為驃騎將軍屯田募農、築堰修渠的嚴師親自坐鎮,加上京兆地區位置顯要,安置的流民人口也最多,這些政事在以工代賑的情況下,已經陸續開展。

唯獨殘破的扶風郡,人口逃亡嚴重、農田拋荒廢棄,雖然在杜畿接手之後,稍有起『色』,但相比起馮翊郡和京兆郡來,還是明顯地被壓了下去。

不過,此時粗布葛衣、剛剛巡視完渠口的驃騎將軍閻行和兼領關中河渠事的長史嚴授並沒有去發覺杜畿臉上的難『色』。

“扶風的水利進展還是太慢了,不僅成國渠沒有疏通完畢,連渠口也修繕不牢,若非今歲的渭水水量不足,只怕這處渠口也要被春汛的渭水給沖垮了!”

閻行雖然背對著杜畿等人,但這嚴肅話裡的壓力卻是壓向扶風郡丞杜畿和新任的郿縣縣令的。

郿縣縣令戰戰兢兢,當即叫苦說道:

“將軍,實在不是下吏為政懈怠,而是郿縣殘破、人口逃亡嚴重,這去歲冬季才沒有修好成國渠渠口的。”

閻行聞聲轉向了郿縣縣令,目光凌冽。

“人手不足?州里不是已經下令,讓各郡縣以工代賑,募工授田了嗎,怎麼還會人手不足?若是為官不堪任,自可掛印辭去,這三輔不知有多少人想要這六百石的銅印黑綬!”

河工是一項又苦又累的勞役。為了動員足夠的人手,閻行不僅以身作則,帶著軍隊上工,而且還讓各郡縣以工代賑,並下令讓各郡縣官吏動員大姓豪強之家的子弟、僮客修繕、疏通所在的河渠,承諾河渠修通之後,授予他們沿渠的良田作為回報。

閻行質問的話末尾已經帶有了嚴厲的責備語氣,郿縣縣令也是從驃騎將軍府外放到地方的,知道驃騎將軍的脾氣,嚇得再也站立不住,連忙下拜謝罪。

杜畿看在眼裡,皺了皺眉頭,向閻行溫聲說道:

“將軍有所不知,郿縣縣令話中所指的,人手不足,是指除了大姓豪強的子弟,能夠自備衣食上工的民戶寥寥無幾。冬季雖無汛流,但天氣嚴寒,下渠河工若無足夠的『藥』、酒、衣、食驅寒果腹,泡在河水中施工『性』命堪憂,況且今歲大寒,連河渠有的地方都結上了冰,破冰施工更是艱難。”

“扶風新定不久,連賑濟的糧食都是從三河運送過來的,其餘的『藥』、酒等物資更是時常匱乏,郿縣縣令是有心無力。不過畿行春時已經視察過了,郿縣治下少有貧戶之家凍死餓死的事情,顯然郿縣縣令治渠雖無功,但還是下了一番力氣推行州郡頒佈下來的政令了。”

聽了杜畿的話,閻行這才消了氣,他本意只是要增加壓力督促杜畿、郿縣縣令等人,無意為了趕工而不顧河工的死活,這才揮手讓跪倒的郿縣縣令起身,他轉而向長史嚴授說道:

“孤本以為河東大軍平定關中之『亂』及時,可以減免黎庶遭受兵災之苦,可沒想到關中除了馮翊郡,其他二郡都十室九匱,不僅大量田地拋荒,就連初步嚴查核實的三輔人口,也不足八十萬。這就算後續有逃亡人口返鄉,孤看,也不會超過百萬之數,比起前漢之時的關中之地,不過一郡,可謂是凋敝殘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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