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口中的苦味漸漸消退一些後,皺著眉頭的曹『操』才重新睜開了眼睛,他突然看著曹昂道:

“子修,剛剛為父想起一事,此戰大軍告捷,俘獲無數,軍中將校進獻了一群吳地的歌姬,為父憐惜她們孤苦無依,索『性』隨軍將她們帶回府鄭只是你也知道你大母的『婦』人心『性』,回去之後你需得助為父,好好解你大母一番,免得她整日與為父慪氣,鬧得府中不寧,讓外人看了笑話。”

“父親!”

曹昂沒想到自家父親突然起這種事情,他臉『色』頓時一苦,出征之時自家母親千叮嚀萬囑咐的,就是要讓隨軍的自己監督自家父親不要趁機往府裡帶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可自己終究還是沒能阻止自家父親這類行為。

“好了,就這樣吧。”

“這是子廉叔父的主意,還是安民兄長進獻的?”曹昂見到曹『操』不耐煩地擺擺手,他還是問道。

曹『操』眉『毛』一揚,狹長的雙眸『露』出精光,問道:

“怎麼,你想找他們?”

在這件事情上,曹昂卻不肯示弱,他昂首:

“阿母臨行的叮囑,孩兒時刻不能遺忘。今次若不能阻止大人,那也要亡羊補牢,防止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你這孩子。。。”

見到曹昂的倔強模樣,曹『操』心念一轉,伸手就扶住了自己的腦袋,閉著眼睛,似乎在忍受著陣陣襲來的劇痛。

曹昂見到曹『操』頭風病發作,以為自家父親因為這樁事情煩心而引發了頭疼,連忙又重新扶著曹『操』躺下,口中安慰道:

“大人,還是好些將養身體吧,這些事情就先放下,日後再吧。”

曹『操』聞言,臉上迅速閃過狡黠一笑,他皺著眉頭,點零頭,繼而道:

“剛剛郭祭酒還有一份文書沒有完,你給為父一。”

“諾。”

曹昂倒是沒有發覺曹『操』的變化,他知道自家父親憂心國事,連忙拿起之前郭嘉放下的文書,展開一看,就跟曹『操了起來。

“這是許都尚書檯發來的文書,是關於三輔的閻行平定叛軍,收復雍涼的捷報,以及上表奏請朝廷授予官爵的事情。”

“恩。”曹『操』聽到是這樁事情,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大人,是否要當下回覆許都?”

“不必了,這樁事情荀令君自有分寸。”

曹『操完之後,就沉默了下來,曹昂見狀,心知自家父親有心事,也就沒有出聲,靜坐在一旁,默默等著自家父親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的曹『操』轉眼見到耐心等候的曹昂,不由一笑,道:

“怎麼不念了?”

“孩兒擔心驚擾了大人思索對策。”

“誒,這有什麼可以應對的,為父剛剛聽到閻行收取雍涼二州,突然就想起了去歲在滎陽一會,擔心此子年僅過三十,就封候拜將,威震關西,日後銳氣『逼』人,勢大難制。”

“可現在想想,此子鋒芒畢『露』,卻也是一樁好事,不僅能夠為朝廷遮擋一些鋒芒,而且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遲早會有大風捲樹的那一。”

看到自家父親『露』出笑容,曹昂也跟著一笑,只是想到文書上的內容,還是擔憂道:

“但是此人剛剛平定了關中,如今又收取了雍涼,朝廷若不加以遏制,只怕待其根基牢固,就連大風都動搖不得了。”

“未必,未必。”曹『操』笑容不減,繼續道:

“有的樓臺看似根基穩固,其實就是一根柱子在支撐。有的人來回奔波東西,越險跨河,若是一朝不慎,見刺覆舟,膝下只有待哺幼兒,麾下卻都是一幫虎狼之將,親族敝零,妻族強盛,那這臺子定然是要倒塌的,臺下還不知要死多少人呢。”

曹昂聞言心中一緊,張口問道:

“大人莫非有所謀劃?”

“此事不急,這臺子時下還是有些用的,再,不也還有其他人急著要去拆這座樓臺麼,我等先且騰出手來,擒了東邊的這頭猛虎,再慢慢轉身去應付其他的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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