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風摧秀木塵雲霧(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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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舞足蹈、醉酒失態的曹『操』內心確實高興,所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漢室朝廷的“名與器”大半已經掌握在他的手中,如今軍事上的屢屢告捷,更是使得他曹司空的聲望日漲,各方士人爭相投奔。
譙沛的許褚、陳國的何夔、汝南的李通,再加上如今投奔而來的杜襲、趙儼、繁欽等人,曹『操』的麾下可謂是濟濟多士,文臣武將,雲集影從。
這場主賓盡歡的宴會,眾人皆是大醉而歸,曹『操』也是喝了不少酒,以至於沉沉一覺醒來之後,『色』已經大亮,曹『操』本饒頭腦則還帶著一些痛楚。
曹『操』只當是酒後常態,並不在意,軍中事務繁多,他此戰深入敵境,攻拔湖陽,只是為了敲山震虎,震懾荊襄的劉表,他還沒有自大到以為憑藉麾下的兵馬,就可以跨越漢水,進攻襄陽,畢其功於一役。
震懾人心的目標已經達成,他很快就會回師北上,攻下南陽北境幾座還未投降的城邑,手頭還有一大堆軍務需要處理,哪裡還能夠停歇懈怠。
於是,洗漱過後的曹『操』草草吃零朝食,就打算動手處理軍帳之中的軍務文書。可沒想到,頭痛的症狀卻越來越嚴重,不過一會兒,腦袋發脹發痛的曹『操』已經嘴唇發白,雙手顫抖,抱著腦袋還不時敲打著自己的太陽『穴』。
隨軍在側的郭嘉等人注意到了曹『操』的異狀,熟悉他的親近之臣立馬就知道,這是曹『操』的頭風病又發作了。
郭嘉等人連忙派親兵去召來軍醫,其他人則七手八腳地將曹『操』攙扶到了床榻上,讓緊急趕來的軍醫趕緊診治,軍醫似乎對診治曹『操』的頭風病已經十分熟稔了,他們師徒二人先是採用湯熨、針石的方法,當場為曹『操』減輕了頭疼的症狀,然後又開出了『藥』方交給其他人去抓『藥』熬湯,最後仔細囑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這才請命徒別帳待命。
大軍拔營撤退在際,曹『操』突然舊疾發作,這可是一樁不的事情,訊息雖然沒有在軍中公開,但得知情況的夏侯、曹姓親族以及其他領兵的異姓將領,還是親自趕來探視。
曹『操』在榻上耐心囑咐他們心行事後,就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身邊只留下了心腹謀士郭嘉一人,在病榻一旁繼續挑選重要的軍務給他念述,好讓曹『操』清醒之際,將一些緊要的事務一併給解決了。
君臣二人正在商議之時,又有一人輕輕地走入了帳內。
郭嘉抬眼一看,來人一身戎裝、器宇軒昂,眉眼之間都流『露』著一股少年饒英氣,手中端著一個漆盤,盤上放著的是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
“見過公子!”
郭嘉當即起身行禮,來人乃是曹『操』的嫡長子曹昂,他年已及冠,已舉孝廉,一直跟隨在曹『操』麾下聽命,協助處理軍政等一些事務,有膽有識,『性』情謙遜,很得曹『操』的喜歡。
“家父抱恙,軍中事務有勞郭祭酒了。”
曹昂雖然因為手持湯『藥』,沒有辦法立即行禮,但他還是態度謙遜地頷首示意,並慢慢走近了曹『操』的榻前。
“此乃嘉本職之分,豈敢言勞。”
郭嘉生『性』灑脫不羈,此時卻執禮甚恭,看到曹昂近前,連忙放下手中文書,後退了兩步,看著曹家父子道:
“明公尊體為重,且先進『藥』療疾,嘉退下待命,頃刻再來稟事。”
“恩,奉孝你退下吧。”
病榻上的曹『操』揮了揮手,郭嘉心領神會,拱手行禮後,轉身就走出了大帳。
帳中餘下曹家父子二人,曹昂放下湯『藥』,近前探視臥病在榻的曹『操』,態度恭敬,輕聲問道:
“大人,可好些了麼?”
“舊疾復發,還死不了。”
看到曹昂,病榻上的曹『操』雖然頭疼仍在,可他卻不想在自家兒子面前表『露』出脆弱的病態,當即灑然笑道。
“時近秋冬,大饒頭疾容易發作,還是莫要太過『操』勞了,此番大軍告捷,南賊逃遁,撤軍回朝的事情可以交給諸位叔父處理,就不要抱病『操』勞了,且先養好身體,再處理軍務吧。”
曹『操』聽到曹昂的勸阻,頭疼仍在的他立馬板起了臉。
“漢室傾危,下板『蕩』,如今乃大爭之世,朝夕必爭,又豈可因為疾而耽誤了軍政大事。身為人主,若是以病先行懈怠,作兒姿態,沮軍中士氣,又豈能指望麾下文武用命盡忠,你的叔父們雖然忠誠勇鷙,可假手他人終究是假手他人。子修,看來為父讓你研讀的書,你還沒有完全看明白啊!”
聽到曹『操』的語氣漸漸轉向嚴厲,曹昂頭上的汗珠一下子就滲透出來,他連忙收斂精神,恭敬道:
“大人交給孩兒的《商子》、《韓子》、《六韜》、《孫子》,孩兒行軍途中,一有空隙,就手捧研讀,無論晝夜,從不敢有懈怠之心,只是資質駑鈍,恐怕短時間內還不能領悟大人註解的深意。還請大人勿要動怒,孩兒回去一定加倍努力,仔細研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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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你自幼一向用功,遠勝同輩之人,為父也不是責怪於你,只是一些事情,你年已及冠,日後總要接手大任,心底終須有點底數。”
“孩兒明白了。”
“恩,『藥』!”
經曹『操』一提醒,曹昂連忙伸手扶起曹『操』,然後吹了吹湯『藥』,親自伺候曹『操』用『藥』。
“大人,醫師囑咐,這湯『藥』要趁熱服下,頭風病症才能快除!”
曹『操』點點頭,閉著眼睛忍受著又苦又濃的『藥』湯,分成幾次,才總算將這碗『藥』湯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