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捂死你個狗丫的(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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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並不是第一次出現在杜暖的腦子裡,她早已懷疑這一切了。
“國主不必這樣拘束,女子何苦為難女子。”杜暖索性一試,她眨眨眼,俯身在梁念安的耳邊低語道。
她剛剛仔細而毫不害臊地研究了一番梁念安的脖頸和身體的曲線,越瞧越覺困惑,再探這脈象,細微變化間便探查出他並非男子。
“你怎麼”梁念安錯愕,掙扎著要爬起來,卻一口氣悶在胸中,痛苦地栽了回去。
“不要作聲,當心毒藥發作更快。”杜暖幾乎是在用一種十分慈悲的神態在安撫梁念安了,這樣的表現簡直是在大聲告訴懷疑著他的人:你說得對,我就是女子。
“閉眼、凝神。”杜暖嘆了口氣,伸手將他的眼皮合上,叫他凝神,莫要作聲。她耐心地等梁念安順過氣,然後麻利地ba開他的衣領,拿出銀針熟練地紮在腕心、耳後,又沿著鎖骨齊齊地下了四針,最後在脖頸正中間的位置輕輕地劃開個十字口子。
衣領敞開得有些過分,xiong前裹布的帶子不經意間露出一角,杜暖仔細地替他整好衣襟,小心遮蓋,不至於叫一會兒進來探望的人看到。
她將銀針夾在指縫,藉著手腕的力道紮在傷口旁的穴位上,熟稔地操作著。幾滴毒血落了下來,被杜暖託在手裡的帕子接住,在雪白的布料上綻開如曼陀羅般鮮豔詭異的血花。
梁念安的氣終於喘得均勻了些,又顫著嘴唇彷彿還要說些什麼。
“國主安心休養就好,不必擔心其他。”杜暖哄小狗拍了拍他的頭,又歪著腦袋,彷彿是在看什麼新奇的事物一般,又神神秘秘地湊到他耳邊:“誒,殿下當真是將女兒身一直瞞道現在?”
“咳咳咳”梁念安剛緩和的臉色一變,緊著又咳嗽起來,他伸手抓住杜暖的手腕:“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放心,我會向辦法替國主把這件事情瞞過去。”杜暖忙安撫道,儘管心中還有一萬點疑惑要解,她也及時地管住了自己的嘴,不在多言,畢竟就眼下來講,穩住梁念安的情緒,控制他體內的毒性才是最重要的。
她在心中默過一遍自己先前讀過的醫書,又冥思苦想起對症的藥方子。
門外響起一陣嘈雜,似乎是有人要闖進來,又被那侍衛攔住了。
“裡邊姓杜的大夫吩咐了,不準閒雜人等入內”是剛剛侍衛大漢的聲音,杜暖和梁念安的注意力同時被吸引了過去。
“聖旨在此,你也敢攔?”門外的人粗聲道,驚得杜暖心中一跳,忙起身去開門,離去前還不忘給梁念安整好衣領,以免被人發現什麼。
“東酈國主有恙在身,不便面聖。”她小心翼翼推開門,看著來人的臉色躬身道。
今日來傳完顏晟手諭的人並不是安公公,而是一個較為面生些的小內官,白而尖的臉,唇極紅,像是塗過胭脂的女人。
杜暖對完顏晟身邊其他侍候著的人並沒有什麼印象,況且她並不知完顏晟為何在此時突然傳旨,再加上自己剛剛的得知一個說大了可以算作是欺君罔上的一個秘密,因此難免有些心虛。
“聖上手諭,請觀主跪接聖旨”小內官個子不高,聲音卻很亮,一聽就是安公公細心栽培出來的,或許是因為有些緊張而微微顫抖,因此聽起來穿透力更強。杜暖扶額,想來待會兒怕是半個國公府的人都要聽見皇帝要交代些什麼了。
“朕已聽聞定遠親王傷勢頗重,速去救治,朕即刻前往國公府。”
短短三句話叫小太監尖利顫抖的聲音拉得又細又長,磨得杜暖心慌。
訊息傳得果然夠快,她一邊在心中對國公府的訊息保密問題嗤之以鼻,卻又忍不住疑惑為何完顏晟只提到了薛如忱的傷勢,卻對東酈國主不聞不問。
“臣杜暖,接旨。”杜暖緩緩站起身來,吐了口氣:“東酈國主的傷勢仍需處理,我稍後便趕到。”
那小太監用極其古怪,或者可以說是憐憫的目光看了杜暖一會兒,卻只是動了動嘴角退到了一旁。
杜暖困惑地看著他奇怪的反應,語畢便默默退回房中,關上了門。
“定遠親王也中毒了?”梁念安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但是聽起來總不那麼像重傷之人了,小太監傳旨的聲音尖亮的很,早被他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朵。
“是啊,多蹊蹺。”杜暖伏在案前,頭也不抬地寫著藥方:“也不知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國公府下毒。”
“觀主務必要當心薛如忱這個人。”梁念安支起身子咳了一聲,嘴角又滲出些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