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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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皇后娘娘、謝貴嬪娘娘”碧月愣了片刻,立刻反應出來:來領她脫逃出這苦刑堂苦海的人,並不是她一直忠心耿耿服侍的主子萱貴嬪。
“你只管謝皇后娘娘罷,”柳貴嬪瞧了她一眼,渾身髒兮兮的:“隨本宮換件衣裳熟悉一下,你也好當面去拜謝。”
“多謝貴嬪娘娘”那一瞬間,碧月以為自己撞了什麼大運氣,竟然要到皇后娘娘身邊了。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梳洗過的碧月垂首站在昭慶宮裡,皇后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汝窯碧瓷小蓋碗,聽見人聲,便抬起了頭,滿面溫和動人的笑。
“怎麼,碧月姑娘受苦了,”初雲霄笑意盈盈地開了口:“明早本宮便著人將你送回淵若閣”
“奴婢一定不忘記娘娘的大恩大德”碧月感激涕零,伏在地上連連叩頭。
“不必這樣感謝,”初雲霄話鋒一轉:“本宮只想多問一句,碧月姑娘在淵若閣可是受過什麼委屈,不然怎麼會私自削減燈油的份例。”
“此事不是碧月做的!”碧月嚇得一哆嗦:“就是給碧月天大的膽子,碧月也斷斷不敢私自扣下這種東西,求娘娘明察”
“是麼,淵若閣可都傳出來了,說不準你家主子還心存芥蒂,不願意讓你回去伺候”柳貴嬪在一旁插嘴道。
“不得胡言”初雲霄責備道:“本宮送你回去,若是受了委屈,你只管來昭慶宮,本宮會再給你安排。”
“奴婢謝皇后娘娘”碧月叩頭謝恩,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大多是會稍微心存疑慮的,偏偏這個碧月是個缺跟弦的,竟然喜滋滋地以為自己攀上了高枝。
次日,初雲霄果然將碧月送回了淵若閣,正在院子裡打掃的小丫鬟見著送碧月回來的吳內侍,瞠目結舌地連掃把都扔了,萱貴嬪不顧身孕,急急忙忙地從屋裡出來,眼圈微微發紅,想來便是哭過了,碧月見了主子這副模樣,也是心裡一酸。
“勞煩吳內侍跑一趟了。”萱貴嬪道:“本宮一定親自去向皇后娘娘謝恩。”
秀延宮,靜妃一臉凝重地坐在越貴妃旁邊喝著悶茶。
“畢竟是皇后把碧月送回來的,不管要做什麼,總是我們先欠了人情。”越貴妃嘆了口氣,滿臉寫著擔憂。
“蘇禕還唸了皇后的好,想著去請安謝恩,”靜妃哼哼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給人買了還要幫人家數錢。”
“這哪像後宮妃子嘴裡吐出來的形容。”越貴妃用扇子輕輕敲了一下桌子,靜妃自知失言,便低頭不語。
“只看這碧月對蘇禕的忠心能有幾分吧。”越貴妃雙眉微蹙:“只怕是這一遭苦刑堂變了她的性子,被皇后利用了去害貴嬪就不好了。”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怎麼就這麼巧,偏偏那日供燈,就只有萱貴嬪的分量不足?”
“我沒有證據,我只感覺此時與皇后脫不了關係。”靜妃低聲道。
“你我現在就去淵若閣,把事情問清楚才好。”越貴妃說罷,起身叫來玉寧為她披上斗篷,換好手爐裡頭的炭。
“碧月怎麼可能會成為皇后的棋子?”萱貴嬪的情緒十分激動,平日裡細聲細氣從不高聲講話的她,聽了靜妃和越貴妃的一番話後,竟然激動得漲紅了臉。
“妹妹,此時你不可動怒。”靜妃擔心她的身體,便趕忙止住了話題。
“我從鎮南帶回來的人就剩下她一個了。”萱貴嬪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在這偌大的皇宮裡,只有她還能讓我記住自己是誰,燈油的事情一定與她沒有關係,我懷疑誰也不會去懷疑她”
“罷了罷了,”越貴妃見她太過激動,便息事寧人道:“靜妃也不過是說了她的擔憂,你若是如此信任你的丫鬟,我們自然不會多說,只是你務必事事多加小心。”
算是好心當了驢肝肺,靜妃忿忿地想著,回宮的路上還是絮絮叨叨地叫越貴妃再安排個妥當的人進去,暗地裡看著些碧月,她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
喪期已經過去了幾個月,青倒馬教的少教主依舊以各種理由搪塞,不肯行掌權之禮,按照傳統,西南一帶的寨子、教派,換了當家人都是要把其他的家主,教主請過去,在眾人監督下行掌權之禮,當眾宣誓永遠守護苗山楚地。
叢艾這樣遲遲不願行掌權裡,說白了,還是不願意和阿骨勒見面,阿骨勒雖然無比思念叢艾,然而卻總是對她當初不告而別前往帝京心存芥蒂,兩個人都是執拗的脾氣,這見面便一拖再拖。
“少教主,苗山寨寨主阿骨勒求見。”終於有這麼一天,有一個人算是沉不住氣了,親自登門拜訪。
“請吧。”叢艾嘆了口氣,她也是心煩得很,父親去世也有幾個月了,可是她卻一直都沒有追查到兇手,甚至連一丁點的線索也沒有摸索到。
“小艾”阿骨勒見了她,也沒有行例行的參手禮,只是直愣愣地站在堂中望著她。
“你怎麼、就成了這副樣子?”不見也罷,這一見面,叢艾便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