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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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禕?”初順敏一頭霧水。
“唉,就是一直住在我宮裡的,鎮南蘇家選來的女孩。”靜妃也知道她從來不關心宮裡的女子,只是越貴妃那裡被初雲霄監視著,自己不好去說這些話,其他的,像櫻貴人那樣驕縱的女孩子,雖然也時常到她宮裡坐,也不能聽她講這些憂慮和擔心。
“蘇家我倒是知道,”初順敏知道她的意思,耐心聽著。
“自你出宮時,聖上就連天召見蘇禕,雖然沒晉什麼位分,可也是恩准出入御書房了。”靜妃聲音發沉:“皇后把你趕出宮了,怎麼會忍下一個旁門偏將的女兒,我實在見不得身邊再有什麼人出事了。”
“呵,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初順敏沒頭沒腦冒出來這麼一句:“我猜著在我真的上戰場之前,初雲霄還是沒工夫和閒心對她動手的,西邑趙賢那邊在兗陽已經駐紮半月有餘,恐怕早就不耐煩了。”事後想起來這句話,初順敏真想給自己一耳光:怎麼就這麼烏鴉嘴。
“初雲霄…”靜妃猶豫道:“難道真的有那麼大膽子?”
“走著瞧吧。”初順敏說著,自己又端起了碗。
“聖上駕到——”帳外突然傳來報聲,靜妃一哆嗦,手忙腳亂地趕緊藏好食物躲到帳子後頭,初順敏捧著沒喝完的湯和啃了一半的排骨,極不情願地放了手出帳迎接。
“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營地計程車兵大多是年輕的孩子,初見聖上都是畏畏縮縮的樣子,列隊高呼倒是很齊。
“進來談——”殷祉明一眼看到滿臉怨念的初順敏,翻身下馬,率先進了中營大帳,初順敏趕緊慶幸,多虧不是扭頭進了她的帳子,不然靜妃接著省親的由頭跑來看她的事情也要被他發現,只希望瑤兒趕緊趁著殷祉明議事的工夫溜走,可惜了山藥排骨湯了。
“李毅,那兗陽的急報你可看過?”殷祉明的聲音彷彿夾著冰碴一般生硬,管軍使李毅不敢抬頭:“臣還沒來得及看。”確實沒來得及,但他總不好說是靜妃為了通人情送了他一罐排骨湯他喝得正香。
“知道是急報不趕緊看。”殷祉明聲音越發冷厲:“要等到人家打到帝京了你再看?”
“臣該死。”李毅嚇得大氣不敢出。
“初順敏,朕派你來這大營,可是要你來頤養天年?”殷祉明突然轉向初順敏,八成是看見她離了宮不僅毫無憔悴之相,反而還養得圓潤了些,便氣不打一處來。
“聖上恕罪,臣來這大營一月有餘,日日勤懇練功,不敢懈怠。”初順敏趕緊抿了抿嘴,生怕漏出剛才啃排骨粘上的油星。
“急報——”氣氛正僵硬著,帳外飛兵一聲劃破了空氣。
“念。”殷祉明黑著臉道,飛兵還不過是個毛小子,看見九五之尊站在這中營大帳裡,嚇得差點摔了個嘴啃泥,殷祉明見狀,伸手奪過信卷,展開。
“你們自己看罷。”殷祉明突然猛地將急報丟在地上:“兗陽之後若是再守不住,你們統統提著腦袋來見朕!!”說罷氣得走出大帳。
初順敏心一沉,走過去撿起了急報,紙上只有短短几句話:西邑外結蠻蕪,乘夜襲,三關已失,告急,告急。
該來的果然還是要來的,初順敏心下想著,她只念著剛才沒吃完的那頓飯,過午便隨軍踏上了平叛之路。
正月十五這一天,帝京多少顆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兗陽傳來捷報:“將軍易水寒率陣三軍,自西向東圍城兗陽,兵士初順敏率虎騎軍眾部,勢如破竹,突破城門,得趙懷隱首級,戰大捷。”
於是御史臺大筆一揮:“南魏八年臘月廿三,廢后大初氏,交帥印,自廢為庶,隨軍南征,帥易水寒,初戰大捷。”——《南魏紀·西邑》
西邑首戰大捷,兗陽三關六城盡數奪回,初順敏算是立了功,在軍營重逢了虎騎軍各部兄弟,日日飲酒作樂,也樂得自在,宋子耀的和靜妃的信戰捷幾日後就傳到了,安兒一切都好,長胖了些,也會說一些成句的話了;靜妃那邊呢,她想盡了辦法,給蘇順儀灌了不少湯藥,總算是得了龍種,只是眼下還瞞著眾人。都好,初順敏看了信,只是她心中有一事還總是放不下,兗陽離苗山楚地不算遠,出了兗陽鎮平關便是苗山的山門,若是趙懷隱一幫人乘著退兵之時迷惑了朝廷,去苗山楚地煽動,便是最棘手的了。那青倒馬教的叢氏父女還好說,苗山寨的阿骨勒最是個心思陰沉縝密的人,說不準就會倒戈。她心下想著,準備擇日先去拜訪楚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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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日盛景,四時農忙始於春,只是適逢這兵荒馬亂,百姓已經無心耕種務農,商市也早早就歇了業,商人小販也都回了家躲避戰亂。初順敏扮做普普通通的書生,騎著一頭小毛驢搖搖晃晃走在街頭,看著稀稀拉拉的人,不禁嘆了口氣。隨即便加快速度趕往楚地。
“教主,朝廷有使者前來。”楚陰谷底熙院正廳,叢肆正和女兒拾子對弈。
“朝廷使者?”叢肆從棋案前抬起頭,叢艾也困惑地停下手中剛剛要落盤的棋子,二人面面相覷。
“女兒不記得最近我們和朝廷有過什麼聯絡,”叢艾蹙眉:“況且朝廷派遣南行使者往往要先到苗山,再到楚地,阿骨勒那邊並沒有什麼會見使者的訊息。”
“先請到茶室。”叢肆道:“著人好好服侍。”
熙院茶室,初順敏卸下偽裝,笑意盈盈地望著叢氏父女。
“叢教主別來無恙啊。”她擦掉臉上的易容膏,越子舒給她的這東西確實好用,雖然不像易容術那樣多樣長效,但勝在便捷好用了,這次回去得多讓他給我鼓搗點,她想著。
“杜將軍?”叢艾又驚又喜,當年南征戰一別,只是偶有書信往來,上一次見面還是初順敏封后大典的時候,一轉眼也是多年不見了。
“噓——”初順敏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對叢肆道:“叢教主可否讓杜某和少教主單獨聊聊。”
“初將軍此行並未知會叢某,叢某未能著人好好招待,心下甚是不安…”叢肆道,這話聰明人都聽得懂,明擺著就是對初順敏有所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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