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任杜暖千算萬算也算不到的。

停在鼻尖前的寶劍打了個轉,只見持劍人後退一步,運氣,沉臂,抬腿。一招一式都端著十足的架子,力求將力量美和氣韻美融合在一起。

薛如忱,在舞劍。

刺劍運劍打劍花,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而醉意則使得他的動作別有一番氣韻。

好傢伙,杜暖看得眼都直了難道這是什麼神秘的飲酒儀式嗎?西嶺來的果然不一般。

“殿下”杜暖努力地把自己挪到牆角,尷尷尬尬地站起來,看著沉醉於舞劍的薛如忱,一時表情僵硬不知如何應對。他表面上看上去是在舞劍,可注意力卻分毫沒有從杜暖身上移開,只要她露出一丁點想要離開這裡的跡象,那閃著寒光的劍鋒就會從原本的劍路中脫出,直指向她。

難搞,杜暖洩氣,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她一把扒拉開熟睡正酣的秋明夜,盤腿坐上了歇榻,挨個拿起桌子上半空的酒壺往嘴裡倒。

喝酒是一件會分散人注意力的事情,於是就在杜暖一邊借酒消愁一邊思索著脫身對策的時候,幾乎忽略了緊盯著她的薛如忱。

以至於她並沒注意到舞劍的人忽然停了動作,只覺得濃烈的酒氣直撲過來,長劍落地叮噹作響。薛如忱“咚”地一下栽在自己身上,險些打掉了手中的酒壺。

人在突然遭遇意外的時候會迸出極強的爆發力,杜暖一手穩住薛如忱奇重無比的腦袋,一手迅速地撈住差一丁點跌在地上的酒壺。

這玩意兒可是個挺貴的玉器,她可不想陪。

“你、你說一起喝酒,怎麼就、就只顧著自己?”薛如忱半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像個撒嬌的孩子。杜暖極少被人這樣親密接觸,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而薛如忱失焦的眼神卻直直地盯著她的臉,盯著她眼角那顆因受熱而紅得鮮豔似血的痣。

多麼熟悉的印記,他也只看得見這印記。

初易安。

“安”薛如忱捧住杜暖的臉,以一種極其曖昧的角度凝望著她,目光深情得可怕。

而曾在薛如忱口中以“色膽包天”著稱的杜暖此時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炸著毛從醉鬼寬厚溫暖肌肉美好的懷抱中猛地竄了出來,繞過石屏直奔門外,一路帶倒了好幾件擺設。

可惜醉鬼並沒有那麼容易就此甩脫,而是跌跌撞撞地跟著她撲了出來。

“薛如忱你到底喝了多少假酒”杜暖氣得爆出一句粗話,堂堂大將軍酒品奇差無比,說出去叫人笑話。

“不要走”化身狗皮膏藥的薛如忱黏黏糊糊地賴在杜暖的肩膀頭:“你等我、你等我回來,我能帶你躲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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