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薛如忱耍酒瘋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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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暖推開雅室的門時,並沒看見有人,正當她有些失落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瓷器碎裂的聲音留住了她的腳步。於是她輕手輕腳地走進房中,繞到石屏後邊。
石屏後的景象實在、咳、過於不堪入目了。燈籠暗光曖昧,空氣中瀰漫著不可言說的幽香,瓷器碎在地上無人理會,而榻上的兩個人頹靡爛醉。一個面上酡紅色若春桃,歪在榻上閤眼酣睡著;另一個尚有幾分清醒,卻也大有玉山傾頹之勢。
更不要說睡著的那位正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枕在另一人的腿上,手臂環在腰間。
杜暖瞪大了眼睛,腦海中已經被強制性灌進了許多不可描述的文字。
嘶,怎會,如此。
她整個人都傻了。
薛如忱聽見有人倒抽冷氣的聲音時才慢悠悠地回過頭,無意識地瞥向一旁,正撞上一張震驚至極的臉。
“殿下要是喝多了,杜某就不打擾了”杜暖暗叫自己來的不巧,緊接著就要告辭離開。
“杜暖?”鳳眸飄忽著呆視了許久,才將目光聚在杜暖的身上,薛如忱推開大腿上枕著的人,彎腰揀起地上的酒壺。他唇畔含笑,仿若夏夜晚蓮盛放,悽迷美麗,多一絲勾人的倦意,少一分平日難以捉摸的玩世不恭。
自覺來得不巧的人退出一步的腳停在半空中,腦海中飛快閃過一百八十個薛如忱可能處置她的方式,從前揩油調戲之事暫且不提,今日偷聽壁角罪加一等。
杜暖啊杜暖,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她硬著頭皮扯開笑臉,腦子一抽:“薛大人,您這酒若是沒喝得盡興,不如小的再陪您小酌兩杯?”
此話出口,給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嘶,剛才喝的那“三杯倒”怕不是什麼莽漢迷魂湯吧。杜暖閉了閉眼睛,xiong中頓時生出慨然赴死的悲壯。
或許是這死不要命的氣勢鎮住了薛如忱,他呆呆地看著杜暖,忽然彎下身子,笑得渾身打顫。
這一笑實在很不想薛如忱,杜暖從未想象過,堂堂定遠親王,高貴冷豔的西嶺之花薛如忱,喝了些酒便笑得像個孩子一般。她不明所以,但是忍不住也尷尬地跟著咧開嘴角。
“你笑什麼?”薛如忱的表情變臉一般倏地冷下來,杜暖剛彎到一半的嘴角心裡咯噔一下,一時不知所措,下意識想要溜開。
晚了。
薛如忱一個箭步上前,拎住杜暖的肩膀,將她拽過來丟在身後歇榻一旁,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輕靈而敏捷,完全不似醉酒之人應有的樣子。就好像是皇家圍獵時最靈巧的那條獵犬,從確定捕捉目標到捕獲獵物,只在一眨眼之間。
杜暖就是那個反應遲鈍的笨蛋獵物,落地時還毛手毛腳地打了個滾兒,差一步栽在熟睡著的秋明夜身上,而昏睡著的人只是不耐煩地在夢中咕噥了一句什麼。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只見得眼前寒光一凜,瑩白劍光便直衝她面門而來,杜暖吊起一口氣,就地翻身猛地向後靠去,整個人緊緊地貼在了歇榻一角,恨不得把自己塞進床底下。
劍尖在離她鼻尖一寸處堪堪停下,薛如忱眼神迷離,提著寶劍的手卻毫不含糊,大有借酒殺人的意思。
不是吧不是吧,區區偷聽壁角罷了她罪不至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