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暖皺眉想溜,那馬伕頭也沒回,伸手便將她攔住。

我好慘。杜暖覺得自己倒黴得不止一點點,早知道剛才好歹也要向越子舒求一張踩小人兒的符了。

再看那攤主。

震驚、困惑、恐懼、諂媚在那攤主的臉上分別閃過,他快速地收起了剛才那一副凶神惡煞的氣質,麻利地撿了幾個炸糕捧給杜暖。

“原來是杜觀主,小的多有得罪,還請杜觀主不要放在心上”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脖頸滑了下來,剛剛還陰沉猥瑣的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

“哦。”不要白不要唄,杜暖嫌棄地瞧了他一眼,倒是不客氣地拿過他手中的紙袋子。

昨天是錢貴兒,今天就連買炸糕的都要欺負她了。

杜暖憤憤地轉過身,開啟紙袋深深地吸了口氣。

炸糕黃澄澄油汪汪,豆餡兒噴香。

非常好,氣消了。

“多謝貴人相助哈。”面子可以不要,禮數不能丟,杜暖把紙袋藏在袖子裡笑眯眯地向著那車伕和馬車分別鞠了一躬。

“請杜觀主上車。”杜暖剛邁出去一步,那馬伕便又將她攔住,油炸糕尷尬地掛在嘴邊兒,向著那紗帽下的人打了個招呼。

“大哥”杜暖回過身,苦著臉又是抱手一揖:“您就別為難我了唄,不如留下個名兒,小的隔日必定上門謝過解圍之恩。”

“城南國公府,觀主什麼時候有空賞光?”車內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似乎蘊壓著許多的怒氣。

嘴裡的油炸糕瞬間就不香了呢,杜暖蔫頭耷腦地爬上了馬車。

馬車裡端著的這位大佛不是別人,正是昨夜咬牙切齒的攝政王完顏朔青。

“幾日不見,妹妹怕是忘了本王這個哥哥了吧”完顏朔青眼下有幾分烏青,看來昨晚實在是氣壞了。

“怎麼敢呢”杜暖有些含混道,嘴裡喊著一塊兒又黏又燙的炸糕,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那怎麼只知道去明暉軒?”完顏朔青摸了摸拇指上頭的墨玉扳指。

杜暖頭皮一麻,心說自己什麼時候又被這祖宗記小本本了,還不如剛才在小攤挨頓打。

上一次完顏朔青摸這一枚扳指的時候,她大冬天被派去北燕的高山上採靈芝,凍得鼻涕結冰不說還差點捱了熊瞎子一巴掌。

再上次完顏朔青摸這一枚扳指的時候,她大夏天被送到凌海灣的水母島,美其名曰觀察民情體察民生。

等回來的時候,她曬成和漁夫一般的棕泥巴shai,成天與臭魚爛蝦為伍又叫她平白多了渾身的臭氣。

完顏晟因此給她賜名:“醜狐狸”,並因此笑了她整整三個月,直到被她下了蟲癢粉,鬧得晚上睡不著覺才肯罷休。

完顏朔青的記仇小本本再往前翻,一頁一頁都是幾年來杜暖被折騰的血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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