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每人一個麵包,一個玉米棒子,還有一杯牛奶。

在霧氣中,我們坐卡車上山。

上了山後,丹尼爾給我們每人發了一顆煙。

這時,我突然發覺來這山上是自由的,聞著這青草味,心情愉快。“不知道還要在這島上呆幾天。”許軍說。

“度日如年是吧。”王保振吐著煙氣。

“是啊,上了他們的船,就沒了安全感。”許軍說。

“我可沒這種感覺,反而覺得現在當一個伐木工人才有安全感。”王保振說。“想想,我們這些都被判了死刑的人,能有這麼一個地方待著,還有這麼多人保護我們,吃喝不愁,還想啥呢?”

“我們都被判了死刑?真的?”許軍說。

“沒有不透風的牆,現在這南太平洋就是我們的家了,我們去哪都是死。”王保振說。

“沒有透風的牆,這話不對,銅牆鐵壁就不透風。”我說。

“我去,你真會抬槓,這話是古代人說的,古代人那牆都不嚴實。”王保振說。

我回頭看到丹尼爾在側耳傾聽我們說話。

“要是我們也有這麼一艘大貨船有多好。”許軍說。

“你別想打劫船的事了。”王保振說。“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丹尼爾拿起電鋸開始鋸樹了,我掐滅煙頭,也起身幹活。

鋸了十幾棵樹後,坐下來休息,看著拖車把樹一棵棵樹拉走,有一種悵然所失的感覺。

“這麼幹下去,要不了兩天,船就裝滿木頭了。”王保振說。“不知道他們去的是什麼島,我有點好奇,難道他們想在島上搞度假村?”

“這鋸樹還真上癮了。”我說。

“一棵大樹長了很多年,也是不容易,但我們一來,十幾秒鐘就死了。”王保振說。“鋸樹的時候,我總感覺這些樹會很痛苦。”

我打了一個哈欠,“幹活吧。”

黃昏的時候收工,今天收工似乎比昨天要早。

進了餐廳後,桌子上有兩箱啤酒,還有一大盤牛肉幹。伐木工們一陣歡呼。

有一個年輕的伐木工還上了桌子,扭著屁股跳舞。餐廳裡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

“不錯,還有啤酒喝。”王保振說。

“誰知道那啤酒有沒有下毒。”許軍說。“我不喝。”

“我草,你不喝我喝。”王保振說,“有糧,你呢?”

“我看他們喝,然後再喝。”我說。

“你們倆活得真仔細。”王保振說。

丹尼爾給我們每人一瓶啤酒。王保振開啟啤酒,揚脖子朝肚裡灌了半瓶。

許軍也開啟喝了一口。

突然,餐廳裡的燈黑了。

我心裡一沉。而餐廳裡鴉雀無聲。

十幾秒後,餐廳裡燈光大亮,眾人又是一陣歡呼,其中夾雜著怪叫聲。戈魯出現在餐廳裡,他的身邊是三個穿著泳衣的女人,山口百合也在其中。

阿桑拿著一個箱子進來,看上去這箱子是一個摸獎箱。

果然讓我猜對了,是一個摸獎箱。

阿桑搖晃著摸獎箱,介紹著今天晚上的獎品。

介紹到那三個妓女時,又是一陣歡呼。

“誰摸到女人,誰就能玩一夜,他嗎的,資本主義就是好,就是好啊。”王保振說。

“好個毛,這都把女人都當商品了。”許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