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摸到女人,給我吧。”王保振說。

“門都沒有。”許軍說。

“可惜啊,今晚辛迪沒來。”王保振說。

“滾你嗎的。”許軍說。

“獎品裡還有大白菜。”我說。“這個不錯。”

有人上去摸獎了,從箱子裡掏出一個小紙條,交給阿桑。

阿桑念著紙條,“指甲刀一個。”

又有人去摸獎,摸到了一個香蕉。

許軍手伸進箱子裡,他的獎品是一盒餅幹。

“餅幹也不錯。”我說。

“到現在還沒有人摸到美女呢。”王保振說,“我有預感,我很可能會摸到大洋馬。”

王保振上去摸,獎品是一隻茄子,他的臉色跟茄子一樣。

“有糧,該你了。”許軍說。

我把手伸進箱子裡,拿出紙條遞給阿桑。

當他念出紙條上山口百合的名字時,引來一陣歡呼。

戈魯沖我點了點頭。

山口百合穿著高跟鞋朝我走過來。她面帶微笑,手挽著我的胳膊,引導我上了樓梯。

幾個警衛在甲板上注視著我。

進屋後,辛迪正在塗抹口紅,一隻腳搭在床沿上。

“中國人來了,真是稀罕啊。”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說道。“山口百合,你運氣不錯啊。”

“哎呦,有糧,你運氣不錯啊。”辛迪說道。

我有些尷尬,不知道對她說什麼好。

山口百合把我帶進了一間包廂,

包廂不大,有一股濃濃的香水味,裡面有一張床,還有一個沙發,扶手骯髒油膩,山口百合把一個白色床單鋪在沙發上,沖我笑了笑。

我忽然有些緊張,這算是嫖妓嗎?不,這應該是中獎,在履行中獎合約。但還是感覺哪裡不對勁。白天還是伐木工,晚上就能摟著一個陌生的女人睡覺,還是日本女人,這種感覺怪怪的。

“想喝點什麼?”山口百合問。

“不喝。”我擺了一下手。

“你好像有點緊張?”

“不緊張。”我說道,“就是有點怪怪的,我以前在家鄉也摸過獎。”

“是嗎?摸到什麼獎品了?”山口百合問道。

“在集市上,有一次花了五十塊錢,摸到了一塊肥皂。”

“那運氣不錯啊。”山口百合用紙巾擦著眼角。

“運氣不好,原本五十塊錢能買五十塊肥皂。”我說。

山口百合笑了笑,她笑起來有一個小酒窩,牙齒雪白。

“看上去你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山口百合說。“你們中國人看上去都很嚴肅。”

“是嗎?都很嚴肅?”

“是啊,我接過一個中國客,那時候我在法國,他進來就問,你們這裡有警察嗎?被警察抓住會拘留嗎?會罰多少錢?”山口百合說,“他樣子很緊張,然後問我是不是日本人,我說我是韓國人,他似乎很失望,幾分鐘後,他就提著褲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