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掉頭後,開了五六分鐘,沒有任何動靜,海上死寂一片,但我仍心有餘悸,這條大鯨魚會不會再次攻擊漁船?直覺告訴我,這種可能性很大,因為這鯨魚太聰明瞭,它一點點引誘我們進入了死亡區,會不會再給我們一個致命一擊呢?

而甲板上的人卻不知道追鯨魚和差點船毀人亡的事,鄧家全抱著吉他靠著船舷彈著小曲,幾個女人在一邊靜靜地聽著。

又過了五分鐘,許軍默默的收起槍,他打了一個哈欠,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但從他的眼神中,還是看到了一絲恐慌。

漁船全速前進,鯊魚也無蹤無影了,海面上來了一陣風,吹著魷魚燈噠噠的響,這聲音讓大家的心情輕鬆了許多。王保振走下舷梯時,腳步沉重,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海鬣蜥依舊一動不動地抬著頭看著海上,猴子雅克後背對著海鬣蜥的脊樑蹭著癢,起初還畏懼海鬣蜥的雅克,現在已經和它親密無間了。

每個男人從寧程程身邊經過,都會忍不住偷看上她幾眼,有的看腰,有的看胸,有的看腿,我也不例外,當然我也是漫不經心的撇上一眼,似乎要是不看她兩眼,那就虧大了。而孫大黑有一次肆無忌憚一臉淫笑歪著頭看,讓寧程程眉頭緊蹙十分不安。

不過,孫大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騷擾任何女人。

這幾個女人如同羔羊,除了小豆芽外,其他男人都很清楚,在登陸塔希提島之前和完成漁船補給這段時間內,絕對不能驚動這些尤物。許軍說得很清楚,並且一再強調,女人絕對是珍惜動物,受到特級保護。

塔希提島看樣子,這一兩日就要到了,海鳥不時從頭頂飛過,時而會拉下鳥屎丟在船上,有一群海鳥飛過,屎尿呼啦啦從天而降,這讓人覺得這些海鳥是故意的。不知名的小島越來越多了,船走,島也在走,小島就像一個個棋子,而大海就是棋盤,只是這棋盤無邊無際。

我答應幫楊珍妮離開這條漁船,但如何幫她離開,我心裡也沒有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漁船靠岸,許軍最不放心楊珍妮,他會不會讓她和其他女人一樣,也上島呢?如果上島,楊珍妮趁機跑掉,而我留守漁船,這樣就和我無關了,如果許軍不讓楊珍妮上島,又讓我留守,這就難辦了,放她走容易,但怎麼給許軍交代呢,索性不如和楊珍妮一起逃掉?這些問題讓我頭疼不已。

早上醒來,上了甲板,看到不時有小船駛過,遠處有一條大遊輪,掛著各色彩旗。女人們興奮異常,朝過往船隻揮手致意,她們似乎還不知道有一張大網在慢慢開啟。

和上複活節島一樣,先找一個偏僻之地停船,然後再放下救生筏登島。

果然,許軍不讓楊珍妮上岸,而我也是必定留下的,此外漁船還留著小豆芽,孫大黑和鄧家全。在塔希提島很可能會停留多日,因此其他人輪流上岸,而我知道,楊珍妮不能上島,那麼意味著我也上不了島。

“不上就不上唄。”楊珍妮說。

楊珍妮說完這話,許軍盯著她看了七八秒之多,然後揹著手離開,忽然又轉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

王保振拍了一下我肩膀,“有糧,走,吃飯去。”

我心裡暗想不好,楊珍妮這麼說,顯然違反常理,許軍肯定有所懷疑,甚至有可能懷疑我了。我有些懊惱,事先應該告訴楊珍妮一定要爭取上島,且態度堅決,可以鬧一鬧,以此打消許軍的懷疑。

吃完飯回到宿舍,看到只有王保振一人,他坐在我床上看著航海圖。

“那有煙。”王保振看了我一眼。

我拿起煙,抽出一根點上。

“有心事?”王保振問。

“沒,沒有啊。”我說。

“看你不太高興,是不是不讓你上島不高興?”王保振拿著放大鏡看著圖。“明天我換你,我來看那小妮子。”

“不用了。”我說。

“嗯,這兩日感覺怎麼樣?”王保振問。

“什麼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