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兒?”正在書案前練字,青木入門的時候,池墨手下的“染”字,剛剛寫完最後一筆。淨白如雪的蘭軒紙作底,紙面上的暮染二字,龍飛鳳舞,器宇軒昂。一筆一劃,皆是勾勒著池墨對暮染的眷眷思念。只是面對青木的火急火燎時,池墨仰起頭,問。

事出突然,青木自知耽誤不得,張口就道,

“世子與郡主去珠衣閣了。”

“哦,去便去唄,那兄妹兩原本就不是省油的燈。隨他們鬧騰去。”對於明綃與明誠兩兄妹,池墨心裡著實沒有什麼好感,聽來青木的話,亦是不以為然。

盡管池墨雲淡風輕,青木卻是滿目憂慮,

“公子您有所不知,那珠衣閣乃是夫人所建。雖然由夫人手下的一個姑娘打理著,但到底是夫人的地方。再者,那主事珠衣閣的姑娘,跟臨沂候府還頗有些淵源呢。”

“什麼?”沒想到,居然這層,既然此事跟暮染扯上關系,那池墨便是不能冷眼相看。當下細問道,

“說明白。”

“是。”青木點頭,繼續開口,

“珠衣閣主事的姑娘叫銀笛,原本是臨沂候府的婢女,因是長相清秀入了侯爺的眼,平日裡侯爺多加照拂一些。臨沂候的夫人,亦是從大家族裡出來的,這些個事情自是瞞不住她。那不,明誠世子便是對那姑娘下手了。不過,那姑娘也是厲害的,居然逃了出去,還逃到夫人處。夫人便是胡謅一個謊,將那姑娘救下來,還將那姑娘派到珠衣閣,當主事的。”

“壞了。”青木將其中緣故說完,池墨心頭忍不住“咯噔”一顫。

在臨沂候府呆了些許日子,對於明誠跟明綃那兩兄妹的性子,多少有所耳聞。特別是經歷今日的事情,池墨更是清楚。若是明誠知道,當日他處心積慮想除掉的人被暮染救了,還與他妹妹結下樑子。莫說那姑娘性命不保,只怕會連累到暮染。

想到這兒,池墨臉上的風輕雲淡,就風雲變了色。

一把從書案前站起身,池墨立即道,

“我們走。”

“去哪兒?”池墨的畫風變化的太快,青木有些招架不住,呆呆的問。

回青木話時,池墨人已經走到門外,

“去珠衣閣,在明家兄妹動手前,攔下他們。”

青木總算反應過來,抬步跟上池墨的腳步。正要走出府門的時候,池墨的腳步驟然停住,青木剎不住腳,撞上了池墨的後背。匆忙又後退幾步,低下頭,

“公子,這……”

穩下腳步,池墨沉吟一會兒轉頭與青木答,

“青木,你立即去稟報侯爺,說世子跟郡主出府了。事態緊急,若是不加以阻止,恐怕會鬧出人命。讓侯爺,派人去勸說。”

“是。”明白池墨的意思,青木領下命令後,往臨沂候的書房跑去。

不等青木跑遠,池墨再次抬步往馬房走去。挑了一匹駿馬,急急忙忙的往府外而去,方向正是青木方才口中,明家兄妹所去的珠衣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