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臨沂候的視線,明綃與明誠一同回到自己的明朝小築。

彷彿不能理解明誠剛剛的做法,一入屋,明綃就緊緊的皺起自己的柳眉,難以理解的瞪視著明誠。在堂前的椅子上坐下來,順手端起一旁木案上的茶盞,卻是不飲,又將茶盞重重的放回案上,

“哥哥,父親如此你為何要攔著我。從我回到繞雪城開始,父親便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我在城中被人欺辱,父親不但不管不問,反而還訓斥於我。這些年,父親對母親又是……”說到此處,明綃不忍再說下去,漆黑而明亮的眸子裡,亮起水色。

“妹妹,眼下朝中多事,父親心中難免有所不順。不過你放心,那個賤丫頭已經得了麻風,回不來了。”柔聲勸一道自家妹子,明誠走過來,俯身拍了拍明綃的背心,得意的說道。

明誠的話,倒是讓明綃眸底一亮,有些難以置信,

“怎生的就得了麻風,前些日子,你不是還來信說,父親對她諸事甚是不同麼?”

“哼。”想起明綃話裡那人,明誠當即冷冷一哼,

“不同又如何,左右也不過一個奴才。便是我將她打殺了去,父親連問也不曾問一句。只不過今日那個江湖郎中,到底是救過奶奶性命的,眼下奶奶舊疾還未痊癒,我們也不可太過過分。若真是將他打殺了,奶奶舊疾犯起來,還真是一樁難事。”

臨沂候府的老夫人素來有頭疼的頑疾,尋訪很多名醫,皆是隻能緩解不能根治。老夫人年歲又大,時常經受頑疾的折磨,臨沂候每每見老夫人痛苦,都是心如刀割。奈何訪遍世間名醫,仍舊是束手無策。

好在,來了一個池墨。

池墨的醫術沒有吹噓,確實很厲害。在他的妙手回春之下,老夫人的頑疾多有緩解。在明誠看來,也是因此,臨沂候才對池墨刮目相看。

“他當真能治好奶奶的病?”明綃雖說頑劣一些,但也是個孝順的孩子。自幼,臨沂候府的老夫人對明綃也是諸多疼愛,明綃心裡,自然也是盼著老夫人好。少不得,仔細問一句,

“可是我們請了那麼多的名醫皆是沒什麼進展,他看起來年紀尚輕,醫術果真如此高明?”

“我也是不曉得,只不過他入府之後,奶奶的病情確實好轉不少。看在奶奶的份上,我們就當饒過他這一回。一來是我們對奶奶的孝心,二來也可讓我們免受父親責難。”明誠對醫術一竅不通,哪裡知道的太多。左右計較起來,不過是害怕受到臨沂候的苛責罷了。

明誠的話,明綃亦是聽入耳的,亦是點了點頭,

“哥哥你說的是,也罷,就不與他計較了。”

“嗯。”明誠同時頷首附和著,而後,又是想起另外一樁事情來,

“雖說府裡的這位咱們動不得,可府外的那些刁民,膽敢對你無禮。這可不成,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咱們臨沂候府正兒八經的郡主,即便是聖上都要讓你幾分薄面。如何能讓一介草民,給折辱了去。且與哥哥說說,是何人為難了你。”

“與我為難那人我倒是沒有細查,因此並不知她底細。只是那珠衣閣的掌櫃的,也太過目中無人,就那般將本郡主看中的頭面,給了別人。這口氣,咱們便是算再珠衣閣的頭上。”既然尋不得池墨的麻煩,明綃心裡的氣,自是要找到一處發洩的地方。明誠這一番話,正合明綃的心意。

“好,那咱們就從珠衣閣開始,一個一個的算。”兩兄妹一拍即合,明誠當場應允喝令,

“明順明棺,帶上人,咱們去珠衣閣為郡主討回公道。”

“是。”聽到明誠命令,門口候著的明順明棺立馬入內來,點頭哈腰領命。

在明誠和明綃兄妹兩氣勢洶洶的出門沒有多久,得到訊息的青木,火急火燎的闖入到池墨房裡。原本,池墨得罪了明綃,青木下去打探訊息,無非是想知道那兩兄妹要如何對付池墨。

沒想到,關於池墨的訊息沒有探到,反而探來這麼一樁,更加讓池墨抓狂的訊息。

青木是半刻也不敢耽擱,急匆匆的闖入內來,

“公子,大事不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