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前塵落幕(第2/2頁)

暮染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道低沉而凜朗的男音從門外傳來。

“端木齊求見清顏郡主。”

即便隔著擋風的簾子，暮染也能感受簾外的劍拔弩張。

清顏的面上，本已恢複一絲血色，卻在聽到端木齊的聲音時，頓時煞白。陪在清顏身旁的硃砂面色忽然一惱，將清顏留在榻上，自顧起身，

“郡主且好生歇著，奴婢來應付便成。”

“硃砂，我自己的事情，我親自來。”沒等硃砂邁開，清顏出口的聲音生生將她腳步攔住。清顏已經從榻上站起來，就要往簾外走。嚇的硃砂已急，匆忙拿下一旁掛在山水畫屏上的白色貂裘，披到清顏身上。

暮染及婉柔也一同跟了出去。

一直沒有注意，外頭居然下雪了。

端木齊披著墨黑色的大氅，面色凜然的站在風雪裡。其實，端木齊的長相併不差，輪廓清晰，稜角分明。身材高大而矯健，往風雪裡一站，如同一棵青松熠熠而立。隔著漫天飄舞的風雪，浸滿歲月滄桑的眸光直直落到從簾賬內出來的清顏身上。

清顏仍是那身紅衣，在披著的白色貂裘襯託下，越發顯得鮮豔。她就那麼站在風雪裡，像極了一株迎風傲雪的寒梅。目光清瀲的看著端木齊，而後輕輕啟唇，

“你來了？”沒有多餘的問候，也沒有太多的寒暄，簡單的一句，好像一個妻子對丈夫的呢喃軟語。

端木齊的身子明顯一僵，還是點頭，

“嗯，我來了。”

“那，我們進去談吧。”清顏又道，說完，先轉身入賬內。

暮染及婉柔本想緊隨其後，卻被一旁的硃砂伸手攔住，

“太子妃，城主夫人。郡主與端木城主有要事要商量，還請兩位在偏帳稍等片刻。”

“好。”沒有異議，暮染跟婉柔跟著硃砂退到偏帳。

偏帳雖然不如清顏的主帳那般舒適跟華麗，卻也不差。鋪著柔軟的褥子，也燒開炭火，跟外頭的冰天雪地，儼然是兩個世界。待的暮染跟婉柔入內後，隨後入內來兩個婢女，為兩人端來茶水，還有點心。

此事本就與暮染無關，所以暮染心裡沒有太過的在意，怡然自得的喝起茶水，吃起點心。

倒是一旁的婉柔，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城主夫人不必擔心，興許此事一了，咱們跟楚國的戰事也能就此結束了。”瞅著婉柔坐立不安的模樣，暮染著實有些心疼，便是出言勸著她。

“是麼，若能如此，真是太好不過了。”應著暮染的話，婉柔從唇角擠出一縷笑容來。只是笑中苦澀，竟是比哭還要動容。

恍惚間，暮染似乎能體諒婉柔此刻的為難，便也沒有再多言。

兩人等了足足有兩炷香的功夫，才見的硃砂進來，道，

“太子妃，城主夫人，郡主與城主已經議完事。兩位可以離開了，只是郡主仍有些話想與太子妃說，若是太子妃願意，還請留下。若是太子妃不願意，那硃砂便親自送兩位出去。”

“我自是願意，我留在此處等你們家郡主，你把城主夫人送出去。”想都不想，暮染就答應下來。

見暮染答應，硃砂心頭歡喜，笑意掛在唇邊藏都藏不住。急忙讓暮染等著，自己將婉柔送了出去。

等的硃砂再次回來，暮染跟在硃砂身後，入了清顏的主帳。

看到暮染進來，清顏並沒有覺得意外，反而是綻開淺淺的笑，

“我就知道，你會留下來。”

“人生知己難得，雖然我們理論上來說是在對立面。但是，我們卻是難得的知己。”迎著清顏的笑，暮染一時抹開一縷淺笑。

“理論？”對暮染口中迸出來的新鮮詞語，清顏有些聽不懂，擰起眉。

暮染搖了搖頭，扯開話題，

“其實也沒什麼，倒是你，心中的那個答案，尋到了麼？”

“呵呵。”沒有作答，清顏只是在眸底，化開一抹深沉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