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應聲而退。

沒多久,管家又重新走了回來,朝揉著眉心,滿面疲憊的唐池稟道:“郎主,菊娘子有喜了。”

聞言,唐池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露出喜色,站起身道:“醫師看過了?可穩妥?”

管家也是一臉喜色,“韓國夫人已經請醫師把過脈了,說是菊娘子的身子稍弱了些,但只要好好調養,應當無礙。”

唐池已經大步朝外走去,“我去瞧瞧。”

臉上的驚喜之色,怎麼也遮掩不住。

管家見狀,連忙跟在後頭。暗想,郎主待菊娘就是不同。郎主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今日聞了菊娘有喜,竟是有些失態了。

朱氏那裡,又堅持了幾日,卻仍不聞唐玉項要回來的訊息,不免有些焦急。

“文彩。”朱氏一面飲著藥湯,一面問道:“這幾日郎主還在忙著軍務嗎?”

若是唐池在府裡,不管如何,每日總要來看看她。可這幾日,竟是不聞一點訊息,她想要向唐池問一問關於唐玉項的訊息,也沒得機會。

聞言,文彩有些遲疑地道:“稟夫人,郎主這幾日並未出府。”

朱氏動作一頓,驚詫地看向文彩,“那為何……郎主不曾過來?”

文彩垂著眸子,臉上有為難之色。

朱氏眼中閃過怒色,“難道說,郎主竟然被那菊娘迷惑到了此等地步?”

隨即,朱氏搖頭道:“不可能,郎主一向有分寸,不至於如此偏寵。說,到底怎麼回事?”

文彩跪下道:“夫人,那菊娘……有喜了。”

呯地一聲,朱氏將手中藥盞摔在了地上,聲音激動起來,“不可能!”

說完這句話,朱氏不由氣喘起來,文彩連忙近前替朱氏撫背,“夫人莫要動氣,菊孃胎氣未穩,夜裡又驚夢,郎主這才緊張了些,並非不緊張夫人啊。”

文彩這裡正勸著,外邊忽報,韓國夫人來請安了。

朱氏與文彩先是一愣,隨即朱氏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平緩下了心緒,又理了理頭發,讓人收拾了殘盞藥漬,這才命人將韓國夫人請了進來。

韓國夫人王氏一進屋內,便被那藥味給燻了鼻子,不由拿袖子在鼻前掩了掩。見朱氏的目光掃來,王氏放下袖子,上前行禮,“妹妹給姐姐請安來了,姐姐今日可好些了?”

朱氏顏色冷淡,“我看妹妹的心情,倒是不錯。聽聞菊娘有喜了,我也要恭喜妹妹才是,身邊多了個伶俐的人。菊娘深得郎主歡喜,想必今後定然前途無量。”

王氏在一邊徑自坐下,理了理衣裙,含笑道:“以後如何,那也是她自己的造化。我不過是個引路人,不過姐姐這聲恭喜,我收下便是。可是呢,我今日是來告訴姐姐一個壞訊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