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讓全國大範圍降溫的寒流已經過去了, 天氣稍有回暖,雖然沒有說溫暖如春,但起碼在沒有暖氣的情況下還不至於讓人瑟瑟發抖。

“你怎麼穿秋褲了?”鐘翹動了動腳,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戚承有些不自然的抿著嘴, 下頜繃的緊緊的,半餉, 才輕輕說了個字,“冷。”

冷?

鐘翹將桌下的腿收回來, 都沒顧得上穿上鞋, 將腳從桌布下伸出來, 白嫩赤足點在米色的地毯上。

她看了看自己的腳,又看了看戚承身上的針織衫,有些不確定的問:“今天……不太冷吧?”

今天10度左右, 也沒什麼風,所以她才會回家換了身長款的針織連衣裙,露著腳踝,連絲襪都沒有穿。

戚承的手握著玻璃水杯, 幹淨短圓的指甲摳弄這玻璃杯身上凹陷的紋飾,正色說:“最近氣溫變化大,更要注意保暖, 不然以後老了這痛那痛,有你受的。”

說完他還有些不滿的瞄了一眼她伸在外面的光腳丫,皺了皺眉。

這樣一說鐘翹就有些不高興了,咧著一口白牙“嘶”了一聲:“厲害了啊?問你兩句都問不得了是吧?”

“……”戚承在她面前就是個說慫就慫的人, “你問……”

旖旎的氣氛因為秋褲的事情變的不尷不尬,兩人吃完飯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叫了代駕回家。

鐘翹在去接他之前已經回過家洗過澡了,於是便在臥室裡抱著筆記本刷著郵件。

戚承洗完澡開門出來,她聽見動靜抬眼一看,他穿的還是之前那身灰藍色的真絲睡衣。合上電腦放到床頭櫃上,鐘翹兩條腿搭在一起,靠在床板上笑的揶揄:“又不怕冷了?”

戚承好像一直沒有吹頭發的習慣,即便是已經入冬的日子,他依舊只是拿著條毛巾擦著。

鐘翹從床上下來,走到梳妝臺前去拿了吹風機重新爬回到床上。用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來。

等他乖乖坐到床上,鐘翹插上插頭,跪走到他身後,五指插入他濕涼的發間,伏在他肩上:“現在怕麻煩洗完頭發不吹,等老了頭痛發作起來要你命。”

她將方才在餐廳吃飯時被他說教的那段話,改了改詞兒,又送還給他。不等他反駁,她便開啟了吹風機,以指為梳,吹著他細軟的頭發。

他的頭發短,沒一會兒就吹幹了。鐘翹挪動膝蓋,關掉吹風機,手心一扯,將插頭拔了下來。

“不好看。”

戚承還保持低著頭的姿勢坐著床沿,這會兒看起來更像是個翻了錯的小孩。

“什麼?”鐘翹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他稍稍側首,剛洗完沒打理過的頭發軟順的趴著,因為鐘翹先前的撥弄,長長的碎發遮在額前。

“穿秋衣秋褲不好看。”他把話說全,這是在回答之前在餐廳沒有說完的問題。

鐘翹蹙著眉心,唇邊卻浮著笑:“穿在裡面誰能看見啊~”

“你,你能看見。”他悻悻的說道,眼神透過遮到睫毛的頭發,直直的盯著她看:“你每天都看著我換衣服,我怕你看到,就不喜歡我了。”

他的確是不滿,不滿鐘翹的走腎不走心。他知道自己生的一副還算不錯的好皮囊。和鐘翹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也基本摸透了她的喜好,這女人就連買個蘋果都要挑好看的拿。

戚承只說了兩句話,可鐘翹卻聽出了二十句沒說出口的言外之意。看他一副委屈吧啦的樣子,她的笑意更甚,只當他是故意扮可憐。可當被他用深閨怨婦的眼神盯了好一會兒後,她臉上的笑漸漸僵硬……

他好像是真的覺得委屈了。

將手裡的電吹風放在一邊,撩開他遮在眼前的頭發:“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是。”戚承不暇思索的接話。

“!!!”鐘翹細眉倒豎,眼神兇狠。

戚承癟癟嘴,終究還是屈居於她的淫.威之下違心的改了口:“是不可能的。”

“乖~”她摸了摸他的頭頂,“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對不對?”

戚承瞥了她一眼,雖然猜到了她接下去要說的話,還是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

“愛美,泛指一切美的事物和人。所以有時候看見什麼好看的我會多看兩眼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會,在我眼裡你最美。”戚承越聽越覺得不對,直接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