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處理完事情,肖白慈下午就隨嚴肇逸回事務所處理手頭上麻煩的案子。

這些天嚴肇逸都已經忙瘋了,肖白慈只能公私兩方面都幫他分擔一些。

肖白慈拿著檔案走進嚴肇逸的辦公室,他正在打電話跟當事人商量案子,一看到她,他便伸手端起電腦桌旁的空咖啡杯,示意她再泡一杯咖啡過來。

肖白慈放下檔案,示意他簽字,拿過桌面上的那隻空咖啡杯就走出去了。

在走廊處,她迎面遇上了沈楠堔,沈楠堔的臉色陰冷如霜,少了平日裡的溫潤儒雅,多了幾分冰冷孤寂。

肖白慈頓住了腳步,愣在當下,她張嘴想要跟他打招呼,問問樂文的情況,卻不料沈楠堔直直在她的身旁走過,一步都沒有停留。

肖白慈閉上粉唇,心情有點複雜。

就算是楠堔這麼溫柔的男人,他也是會氣自己的吧?畢竟她在那樣的情況下扔下了他。

她原本想要跟楠堔當朋友,想要在他最需要朋友的時候留在他的身邊,可是到頭來,她什麼都沒有做好,不是嚴肇逸的好妻子,也不能是別人的好朋友。

罷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總是要選定立場的,不然只會讓三個人都難受。

傍晚的時候,肖白慈給家裡人打電話,告訴他們嚴浩去世的事情,肖俊峰聽到訊息,先是一愣,隨後就毫不猶豫的說會出席葬禮,肖俊峰會出席,那肖母和肖天彩,肯定也會來。

掛了電話,她往嚴肇逸的辦公室走去,他站在落地窗前,迎著夕陽,背對著他,身影頎長,冷硬。

他對著電話下命令,“全數收購,有多少,我就要多少,百分之一都不要放過!”

肖白慈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他似乎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帶著猶豫和閃爍。

“先這樣,回頭再給你打電話。”話音一落,嚴肇逸便掛了電話。

“你剛剛在跟誰講電話啊?”不知道為什麼,肖白慈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此時很不安。

嚴肇逸一臉平淡的看著她,繞過辦公桌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撫過她的那張圓圓的小臉,他笑得溫柔,“沒什麼,跟案子有關的一些程式而已。”

肖白慈垂了垂眸,心裡的那一抹不安還在,梗在心裡,實在是很不舒服。

“我剛剛……”她咬住下唇,鼓起勇氣,“我剛剛給爸爸打了電話,後天的葬禮,我的家人都會出席的,你……不會不高興吧?”

嚴肇逸淺淺一勾嘴,搖了搖頭,“都是真心想要送我爸爸的人,怎麼會不高興呢?”

看著嚴肇逸此時這麼和善的笑容,肖白慈就更疑惑了,腦海不由晃過姐姐曾經說過的話。

嚴肇逸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我們家……

他跟薛志華來往密切,試圖吞併肖氏……

“你是真心的嗎?”肖白慈的心裡這樣想,腦袋一空便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口。

聽到她的問題,嚴肇逸的臉一下子就冷沉了下來。

“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問問而已……”肖白慈一陣心慌,“沒有別的意思的,你不要誤會!”

“我只是害怕,你還恨我的父親,心裡明明不想他出席葬禮,卻還要在我的面前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