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瞿殷珀回到客棧,所有兄弟幾乎全員到齊,顯示出事情不尋常。

“找我回來有什麼事?”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對幾乎擠爆房間的兄弟。“我正在和耿翎培養感情,你們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找我。”否則就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大家聞言沉默不語,最後才由在組織裡地位數一數二的張本生代為發言。

“聽說你捱了耿翎姑娘一個巴掌?”

張本生此話一出,瞿殷珀迅速眯眼,非常不悅地看著張本生。

“我不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都受到監視。”他順便掃看了房內一圈,所有兄弟的表情都十分平靜,沒有絲毫愧疚。

“兄弟們沒有監視你,是你房間傳出來的巴掌聲太響亮,讓人很難裝作聽不見。”張本生解釋。

“我到現在才瞭解到你們並不信任我。”話說得好聽,其實就是監視。“你們如果真的把我當成首領就應該迴避,而不是偷聽。”

“兄弟們只是著急。”張本生僵硬回道。“當初提議奪取神劍的人是你,兄弟們雖然半信半疑,還是聽從你的話,一路陪你奪取神劍,至今也過了好幾年,你不能怪大家失去耐心。”

“我知道你們一直懷疑這三把劍是否真的像傳說中那麼厲害,但你們也看見‘斷夢劍’和‘續魂劍’確實起了變化。”劍紋沾到血就改變,一般的劍可沒有這個力量。

“沒錯,劍紋是改變了。”張本生不否認。“但是到目前為止,誰也沒見識過神劍的真正力量。”

“也就是說,除非我證明‘斷夢劍’和‘續魂劍’的力量,否則你們不會再繼續跟隨我?”

“兄弟們沒有這個意思。”張本生皺眉。“但是你知道咱們為了尋找這三把神劍,花了不少時間。如今好不容易三把劍全找齊,當然希望最後一把‘斬情劍’能夠盡快開劍。”

“所以我不是正在努力了嗎?”想要開劍就別煩他,耿翎已經夠難搞了,不需要他們再來雪上加霜。

“……根據咱們的觀察,耿翎姑娘好像對你很沒好感。”張本生這句話等於是在瞿殷珀的傷口上灑鹽,他們確實吵吵鬧鬧,一直無法進入狀況。

“那是她的問題。”老是愛找他的碴他有什麼辦法?他才是受害者——被那惡婆娘所害。

“現在也變成咱們的問題。”張本生小心翼翼地觀察瞿殷珀微紅的雙頰,他似乎相當困擾。

“我和兄弟們商量過了,為了不再繼續浪費時間,決定推派文德取代你跟耿翎姑娘培養感情,現在文德應該已經去到打鐵鋪了。”張本生說出他們商議的結果,瞿殷珀大驚。

“什麼?”

“兄弟們都覺得耿翎姑娘對文德比較有好感,文德的個性比較溫和,姑娘家一般也比較容易接受,況且文德長得不差,應該會比你更容易和耿翎姑娘培養出感情……”

“簡直是亂來,我要去找耿翎!”瞿殷珀不待張本生說完就要沖去打鐵鋪,才剛站起來就被張本生攔下。

“難道你真的喜歡上耿翎?”張本生質問瞿殷珀。

瞿殷珀聞言當場呆愣,久久無法言吾。

“咱們也料到以你的個性,不可能輕易墜入情網,所以改派文德過去,也可以為你省掉一個麻煩。”

張本生做事可說是面面俱到,無可挑剔,甚至連瞿殷珀不容易動心的因素都考慮在內,有如此貼心的左右手,照理說瞿殷珀應該會覺得很高興才對,可他的內心為什麼如此不安?

另一方面,文德來到耿翎的打鐵鋪,看到她正拿著一把劍發呆,只得幹咳兩聲,提醒她有客人來了。

“咳咳!”

門口傳來的咳嗽聲讓耿翎回神,她轉身面向文德,很意外突然造訪的不速之客竟然是文德,莫非他又幫瞿殷珀送東西來了?

“你手上的劍看起來很特別,感覺上就是一把好劍。”文德走進打鐵鋪,用手指向她手上的澄靈劍,一臉好奇。

“只是閑來沒事時亂打的,沒什麼特別之處。”耿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認為自己打的劍真的有他說的那麼好。

“可以借給我看一下嗎?”文德要求道。

“沒問題。”耿翎將澄靈劍拿給文德,他接過劍仔細看了看,淡淡地笑道。

“這把劍真的很特別,劍首處的鏨金是一對發亮的眼睛,劍紋是平靜的水波,我從沒見過類似的劍,你一定花了很多心思打造這一把劍。”看完以後,文德將劍交還給耿翎,瞄到桌子上的劍鞘會心地笑了笑,居然是綠色,殷珀過去最常穿的顏色。

“我就說只是無聊亂打而已……”她再次說謊,其實她花了很多心血在上頭。

“看起來也是。”文德憋住笑意,他越忍耿翎的臉越紅,總覺得他在笑她。

“劍首上那對眼睛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文德的眼睛很利,一眼就瞧出端倪,耿翎的心因為他這句話狂跳了一下,祈禱他別認出來。

“真的,在哪兒見過?”她裝傻,以為能瞞混過。

“你不覺得跟殷珀的眼睛很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慘哉,他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她還要不要活?

文德單看她緊張兮兮的表情,就知道他的答案八九不離十,她還真是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