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理會如畫的這番打趣,便帶著幾許無奈的笑意,言道:“只可惜,我們都是女的!你呀,去繡你的繡活去吧!”

話了,便一屁股坐在了美人榻上,隨手從旁邊方凳上拿了一本書,歪躺著,看著。

兩個月後,秋起殘荷,桂香襲來。

我穿著一襲素雅簡服,正坐在茶榻上,專心致志的撥弄著茶榻矮桌上的琵琶琴絃。

就在這時,心突然咯噔了一下,開始心慌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一樣。

我遂捂住了胸口,即傳如畫入內。

然而,進來的卻是秋纓。

我頓時有些心煩意亂,言道:“如畫呢?她去哪裡了?”

秋纓見,我臉色很是不好。有些不明就裡,回道:“回姑娘的話,如畫姐姐剛剛被王爺叫過去了,表小姐您要是找她的話,奴婢這就過去叫她”。

我想了一想,覺得是不是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於是,便穩了穩心神,言道:“罷了,我只是有些心緒不寧罷了,你退下吧!”

秋纓有些擔心的看了我一眼,心有猶豫的應聲退下了。然而邊走,卻還邊回頭打量著我的神色。

過了莫約二個多時辰後,如畫一臉沉重的從廣陵王書房那邊回來了。

我見,如畫面色很是沉重。心即懸了起來,擔心的問道:“是不是出事了?”

如畫即一臉大悲之狀,看著我,想說卻又不敢說、不忍說,糾結、猶豫了許久之後,仍然未敢開口相告。

我瞧著如畫這反應,心下立覺不妙。瞬間便想到了安兒,頓時揪心的疼,於是,遂捂住了胸口,言道:“是不是我的安兒...出事了?”

如畫看著,我悲痛的神情。眼淚即忍不住湧現了出來,但是,卻還是在強忍著眼淚,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淚。

我心中頓即有了答案,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的悲呼了一聲:“不......”,便兩眼一抹黑的,倒了下去。

而等我醒來之時,外面已經全黑。

廣陵王正站在我的床邊,守護著我。

如畫見我已醒來,知道廣陵王肯定有要對我說,便悄然退下去了。

我看著廣陵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往下流,許久之後,才懷揣著一點期望,抽泣的穩道:“我的安兒,他真的......真的......”沒了嗎?只是這後面三個字,我怎麼也不願意問出口 。

廣陵王心中悲痛難忍,五味陳雜。但看著我時,卻還是強忍著悲痛。許久之後,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之後,這才一字一頓,說話擲地有聲的言道:“想報仇嗎?”

我悲痛難忍,眼淚不由的滾滾而落,言道:“我跟誰報仇?”我的孩子還那麼小,還正是需要我保護他的時候,我卻放開了他的手,把他放到了宮中這虎狼之地,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廣陵王看著我的反應,知道我是在自責。伸手一把掌住了我的雙肩,眼含三分恨意,目露三分狠厲的光芒,一字一頓的對我言道:“公孫琳!”

我頓時心如刀絞,悲痛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想起了,安兒賴在我懷裡沖我笑的模樣,想起了他在我懷中安心沉默的模樣,想起了他才幾個月的時候醞釀著情緒大哭的模樣,這一切的一切彷彿就在昨日,可是如今卻偏偏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我的兒啊!我的兒啊!為什麼死的那個人不是我?為什麼,為什麼......

廣陵王看到,我還陷在悲痛中無法自拔的樣子。遂忍著悲痛,看著我的眼睛,厲聲言道:“你振作一點,安兒不能這樣白死,你清醒一點好嗎?”

我悲哭的言道:“我的兒子已經沒了,我還能做什麼,還能做什麼?我只要我兒子活著,我只要他能回來”。

廣陵王想到就在不久前還在他懷中蹦跳的安兒,眼淚即控制不住的滾落了下來。但不過,理智卻很清楚,此時不是哭的時候。於是遂抬頭憋回了眼淚,用已發紅的眼睛,看著我,鎮定、冷厲的言道:“你知道安兒他是回不來了。但是,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公孫琳她會放過你嗎?難道你想死在,那個毒死你兒子的人的手裡嗎?清依,阮清依,你給我清醒一點,就算你要哭,你也該把眼淚留給你兒子他爹去看,讓他自己看看,他的女人都幹了些什麼?”

我淚流滿面、幾乎已經快要絕望了的看著廣陵王,言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廣陵王看著我,眼起深思,思慮了片刻之後,對我言道:“出了這麼大的事,老四不可能不來見你,該怎麼做你得自己把握”。

我的心中除了悲苦便是悲涼,言道:“王爺,您會幫我嗎?”

廣陵王被我這麼一問,眼起了一道淩厲的目光,目光堅定、篤定、狠厲的言道:“你是本王從閻王殿裡拉回來的人,本王沒準你死,任何人也休得傷你”。話了,察覺到了什麼動靜,即起身拂袖離開了。

我看到廣陵王離去,心中悲涼又生,眼淚即止不住的往下流。

就在這時,房頂上傳來了幾聲貓叫。

我知道有人來了,而且來的人還正是宇文彧。於是,即快速的理了一下淩亂的發絲,檢查了一下容顏,便坐回到了床上平靜的流著眼淚。

果不其然,宇文彧很快便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當中。

只見此時他,一襲黑袍,心中沉重,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滿臉的愧疚、自責。

我們就這樣對視了許久之後。

宇文彧才來到我的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握著我的雙手,言道:“清依,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