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龍聽了我這樣問,頓時很認真地看著我說:“難道還有別的原因嗎?她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說後,焦灼地眼睛看著我,急切等著我的回答。

並沒有徵得白玲的同意,我不知道後面的話該不該說,怕是說錯了話又傷了白玲孤傲的心。但若是不說,看現在這情形難免兩人存有誤會,如果卻是誤會,兩人釋然了依然能夠繼續走下去,縱然自己說的話違了白玲的心願,也不算是做了不積德的事。心裡琢磨著,決定還是說出來想說的話。我把手裡的杯子放到一邊,正襟危坐,又清了清嗓子試探著說:“是這樣的,你記得你和白玲訂婚紀念日的時候,白玲和你說一起吃頓飯嗎?”

“我記得,但是當時很忙,所以沒有答應她,這是我的不對,我知道。難道她是因為這個要和我離婚嗎?”程德龍想著這個離婚理由更是可笑。

“你是瞭解她的,她雖然是小女人,喜歡浪漫,很需要關愛陪伴,但也不會因為一頓飯失約就跟你分道揚鑣的。”我說著,引著他自己來繼續追問我。

“那又是什麼原因呢?既然提到這一點,肯定是有關聯的。”他急切地問。

“白玲當時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在她的身邊,她是坐在我的車上給你打的電話,車當時就停在你的辦公樓下不遠處。”聽我這麼說,程德龍驚訝地看著我,緊凝著眉頭不說話。

“白玲當時做了精心的準備,還給你買了禮物,她所期待的不過是給你一個驚喜,在一起吃頓浪漫的燭光晚餐。可是,沒有想到,你給了她一個驚嚇,挽著一個女人的手從辦公樓走了出來,然後就開車走掉了。”後面關於程德龍和女人進入酒店的情形我沒有再提,因為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回應的尷尬。

程德龍並沒有立即回應我,他似在努力回憶著什麼,然後問道:“我怎麼一點也記不起來?你說我和一個女人挽著手走了出來,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那個女人穿個白底紅裙外套職業裝,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瘦瘦高高的。後來,她上了你的車,你還殷勤地給她開了車門,你們一起走了。”我一連串地把話說完,似有些如釋重負,盯著他的面容等著他的解釋,心裡想著看著你如何裝成一副無辜的樣子。

突然,程德龍大笑了起來,笑得身子有些顫抖,以至輸液管在抖動。我生怕針頭從手臂滑落,急忙穩定他的情緒說:“這件事很好笑嗎?你為什麼笑呢?”

程德龍臉上的皺眉頃刻舒展了,似疑雲解開了露出輕松的面容。“白玲是不是認為我和那個女人好上了?你跟我說實話。”

他這樣反過來問我,我道是有些尷尬,心想著他是否又想在辯解什麼,眼見的事實也會推翻嗎?我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好心酸呀!我自認為白玲很瞭解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看來她並不瞭解我也並不信任我。我程德龍那麼愛她疼她,再怎樣都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她不該這樣質疑我的人品。”說完這話,程德龍臉上道是多了些沮喪。

“難道白玲錯怪你了嗎?你跟那個女人看起來那麼親密,誰看到都會是這樣的感覺,不要怪白玲,當時我心裡也是這樣想的。”我也毫無顧忌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程德龍又定睛看了看我說:“你們女人就是多疑,我在公司整天忙得焦頭爛額,哪還有閑情逸緻再找女人談感情。那個女人是我遠方的一個表妹,小的時候跟假小子似的,我就一直沒把她當女孩,經常牽著手帶她玩,這麼多年習慣沒改。最近公司出了狀況,資金周轉出了問題,她幫我聯絡了一個大客戶和我見面,那天是和她約著去酒店和客戶見面。也是因為不想丟掉這個客戶,所以才拒絕了白玲吃飯的要求,當時我心裡也是覺得很對不起白玲。”程德龍說完這話,我恍然大悟,感覺他們之間確實有了很大的誤會,一場烏龍差點斷送兩個人的感情。

“原來是一場誤會,你抽空好好跟她解釋一下吧。白玲是個好女人,她打聽過你公司的事情,跟我說過,即使要跟你離婚也是幫你度過難關再談,說是要對你仁至義盡。既然你們之間是場誤會,她更不會離開你。雖然白玲看似是個嬌貴的女人,但她是可以和你同風雨共患難的,這點你心裡要清楚。”我也把白玲的心裡話告訴了他。

程德龍看著我沒有說話,沉默著,眼眶濕潤了。許久,他又抬頭看著我說:“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些,我今後會更加好好愛她,你放心吧。”

回來的路上,又接到了白玲的電話:“剛才回來得過於匆忙,也沒來得及給你帶些吃的,讓你餓著肚子回家,真是過意不去。”

“不可以這麼說,見外了。”我回頭看了眼陸宇哲說:“陸宇哲等會兒請我吃夜宵。程德龍和你說什麼沒有呢?”我試探地問她,想知道程德龍和她是否聊起剛才的話題。

“我聽程德龍都說了,謝謝你,大概是我過于敏感了,造成一場誤會。不過這樣也好,我現在心裡踏實了,知道他是深愛我的。這樣看來,也不算是一場壞事呀?”說完,白玲笑了,那笑聲聽著都甜得膩人,好似很久沒有聽她這樣笑過了。

“你們倆珍惜緣分,好好在一起過吧,不要總是像小孩子過家家小打小鬧。如果這幾天有什麼需要,可以再隨時聯系我。”聽著白玲開心地說話,我說話的感覺也似輕鬆了許多。“沒什麼事,我就掛電話嘍。”

“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我和前男友王嶽見面了,他現在公司需要打一個官司,你若有靠譜的律師可以幫忙介紹一個。”白玲緊接著說。

“我記得艾雅有個朋友是做律師的,你可以給她打個電話問一下。”說這話時,我故意放大了聲音,用眼睛瞄著陸宇哲,陸宇哲看到我看他,似有些不自在地回過頭看向窗外。掛了電話,想著剛才的情形,我心裡頓時五味雜陳。身子往後靠了靠,睏倦地看著窗外,沒有再說話。

“你在想什麼呢?也不說話。”陸宇哲邊開車邊又問著我。

我猶豫了一下說:“今天事發突然,我們沒有看成電影。要不明天晚上抽空去看呢?”

陸宇哲看了我一眼,也猶豫了一下說:“明天事情比較多,下班可能有些累,就早點回家休息吧。改日我們再去。”

聽後,我許久沒有說話。

“你怎麼變得安靜了,好像有心事?”陸宇哲似乎嗅出了我有些反常態。

“沒有什麼,累了些,想安靜會兒。”我懶散地回應著。窗外燈紅酒綠的掠影飛過,喧囂聲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