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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保密。”
離容老大不高興地撅了下嘴,突然想起陸南生應該還餓著肚子,連忙鑽進自己住的帳篷內,取出一盤吃食。
“我做的,不知道你哪天會回來,所以每天都做一盆。”離容把託盤舉到陸南生眼皮底下,“你們軍中的食材和調料有限,我盡力了,你別嫌棄。”
陸南生數了數,盤中有十二塊糕點。他撿起一塊放入口中,油酥的麵粉在舌尖化開,明明沒加多少蜂糖,他卻覺得那甜味都要滲入心底了。
“再吃點啊!不喜歡吃嗎?”離容催促道。
陸南生雖然饑腸轆轆,但卻還是把剩下的十一塊收了起來,回道:“軍裡有其他粗食,我用那些東西果腹就可以了。這個……我、慢慢吃。”
“哎唷哪有那麼誇張……”離容紅著臉說,“又不麻煩,你要想吃,我隨時做就行了。”
“你又不是我家裡的廚娘,怎麼能老讓你做這個?”陸南生很認真地說,“不要把我當成高衍。”
“又不是隻有廚娘才下廚……”離容嘴上犯嘀咕,心裡卻很高興,“對了,你剛才說,過一陣叫人送信給王爺。我啊,讓我去送信,我本來就是幹這個的!”
“你……很想回去麼?”陸南生想,這廣陵雖然也曾經興盛過,如今卻成了滿目瘡痍的荒城野地。離容從小住在洛陽城,那可是最繁華的都市,現在讓她呆在鳥不拉屎的軍營,恐怕她是很不習慣的。
“想回去?什麼想回去?”離容不解陸南生此問,“我……就想幫你做點事。”
“呆在這裡,是不是很悶?”陸南生接著問道,“這裡沒有茶館酒肆,聽不了絲竹管絃,連給女孩家打扮的東西也買不著。這兒跟金陵城沒法比,跟洛陽更沒法比。可跟著我,或許就只能住在這樣的地方。你……想清楚了嗎?”
“哎呀,我之前沒想這麼多,你這麼一說倒真是!”離容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的光,“好吧,我反悔了,本記室要回建康!”
陸南生死死攥著離容的手,盯著她,卻不知可以說什麼。他這次立了功,但朝廷是賞是罰還不一定。如果蕭馥要追究他的毀約之舉,那離容的官還當不當得下去?讓離容跟著自己,是不是註定會顛沛流離?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女人嘛,他的部下又不是沒搶過。他也搶一個,就一個,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這輩子好好待她就是了。但現在他的心態變了。且不說離容表明瞭不願意,就算她說願意,他還擔心她口是心非,將來會悶悶不樂。
離容見陸南生好像把她的話當真了,才連忙解釋道:“開玩笑的,你太不瞭解我了!你們這些公子哥當然喜歡洛陽了,但在街頭要飯的人會喜歡洛陽嗎?窮人和富人眼中的洛陽是天差地別的。我從前在洛陽討生活,每天晚上累得倒頭就睡,你以為我有時間去茶館酒肆聽絲竹管絃?……說實話,我對洛陽沒有什麼好印象,我早就厭倦了這些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地方。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住在小村子裡。最好是跟鄰裡街坊都很熟悉,可以‘隔籬呼取盡餘杯’。再不濟,處荒郡,居空山,也行,‘獨與天地精神相往來’!”
陸南生知道離容之所以說那麼多,就是為了讓他放心,心中不由地湧起一陣感動。
“抱一下。”
“啊?”
離容還沒反應過來,已被眼前人擁入懷中。
半晌後,陸南生笑著在離容耳邊輕聲道:“莊生若地下有知,應引你為知交。”
一旁的朱邁、郭儉已聽得不耐煩了。朱邁一拍大腿,說:“陸公子、崔參軍到底都是讀過書的人,談情說愛都這麼文縐縐。”
郭儉道:“唉,讀書人也不能不吃飯吧!公子,參軍,開飯了。”
來自朝廷的援軍所乘樓船十分宏偉,而其中最大的一艘,就是高義暫住的地方。
艙內陳設齊全,就是光線偏暗。金絲銀線繡成的屏風後,有個黑巾遮面的人,淡淡地對屏風前的高義說:“你贏了。”
高義冷笑一聲,回道:“我平定江左之亂,斬鮮卑首級萬餘計,你不高興麼?”
黑衣人語氣中無喜無怒,只是說:“何時斬我呢?”
高義不屑地說:“斬你做什麼?你對我沒有什麼威脅,我倒希望你長命百歲。”
黑衣人道:“呵,你若真的不怕我,又何必帶我來這裡?”
高義笑說:“你放心,我並沒有高估你,我只是怕別人對你心存幻想。”
黑巾背後的臉頰抽搐了一下,握緊的拳頭牽動鐵鏈顫了顫。
☆、君子也是人
離容跑去跟軍中其他為數不多的女眷一起洗了澡,回到營地時聽說陸南生已睡下,她就沒去打擾。
她想今晚她總能睡個好覺了,結果前半夜依然輾轉難眠。她有很多事想問陸南生,比如這次鮮卑來了多少人,事後王爺會怎麼處理?如果鮮卑因南侵失敗而元氣大傷,那麼關東是否收複有望?若是關東收複有望,那他打算怎麼辦?是聽候朝廷調遣,還是自己打回去?
她在軍帳中和衣而臥——因為她沒有被褥,身下也只墊了一張獸皮墊子。夜半迷糊之際,離容翻了個身,人滾到了獸皮墊子的邊緣,手臂向旁伸去,好像碰到了什麼有溫度的東西。
她睜開眼睛,但在一片漆黑中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用手亂摸——她摸到了一個人。
“啊——!”
離容驚叫一聲,縮回了手。
“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