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郎中吃了茶,道:“六脈弦遲,素由積鬱。左寸無力,心氣已衰。關脈獨洪,肝邪偏旺。木氣不能疏達,勢必上侵脾土,飲食無味,甚至勝所不勝,肺金定受其殃。氣不,凝而為痰;血隨氣湧,自然咳吐。理宜疏肝保肺,涵養心脾。雖有補劑,未可驟施。姑擬用歸肺固金方。”

說完,便開啟木箱子,從中取出七味藥來包了,道:“先請服兩劑,再加減或再換方子罷。”

常惠聽不太懂他所說的,都是文縐縐的,而且說的都是一些藥理。

胡郎中道:“常公子,這一回的診費及藥費一共二十錢,加上以前欠的一共是六百二十錢了。老朽冒昧的問一句,常公子打算什麼時候付一點?”

常惠臉一紅,真的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他現在口袋裡空空如也,連自己幾天後的飯菜都還沒有著落呢,沒想到這胡郎中卻來要債了。

“這……這……胡郎中請放心,等我將來賺錢了,一定還您。”常惠底氣不足,說話都有點結結巴巴的了。

胡郎中看出了常惠的窘態,嘆了口氣,道:“也罷,你要是實在手頭緊張,老朽就再寬限你些日子,年底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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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背上木箱子,剛要出門,恰好碰到賈玉珍的父母挑了六石粟米過來。

“惠伢子,當初你爹爹拿的五石粟米來,我們呢,也不讓你吃虧,還你六石。你看放哪兒?”

常惠看了一下胡郎中,道:“也別折騰了,胡郎中,您先拿三石去折藥費吧,另外的三石就倒缸裡。”

胡郎中一聽,應道:“好咧,小賈,我等會付你一點腳錢,麻煩你幫我送到家裡去。”

賈玉珍他爹爹果真挑了三石粟米送胡郎中家去了。

常惠面無表情地往灶裡新增了幾根柴,讓火燒得更旺一些。柴火頓時發出噼裡啪啦的燃燒炸裂的聲音。

賈玉珍他娘將粟米倒進缸裡,訕訕地問道:“惠伢子,你娘好些了沒有?”

常惠不冷不熱地答道:“在裡屋的床上呢!你要進去看不?”

賈玉珍他娘也許是覺得不好意思進去,連連擺手道:“不了,不了。粟米我幫你倒進缸裡了,家裡還有點事,我得回去了。”

“嗯。”常惠應了一下,算是回覆吧,也懶得看她,繼續燒他的火。

終於,粟米粥熬好了,蛇肉羹湯也好了。常惠揭開蓋子,用湯瓢舀取一點,嚐了嚐味道,不鹹不淡,味道剛剛好。於是各盛了一碗,準備涼了再端給母親去喝。

看看蛇肉羹湯涼得差不多了,他這才端了進去,跪在病床前,十分恭敬地叫了聲,“娘,孩兒給您熬了蛇肉羹湯,您嚐嚐味道怎麼樣?”

病床上沒有反應,常惠以為是母親睡著了,沒有聽見,又喚了一聲,還是沒有動靜。

他把手指頭湊到母親的鼻孔前探了一下,已經沒有了出的氣,慌得手中的杯子也掉到了地上。原來他的母親也聽到了賈玉珍的父母挑了六石粟米過來退親的訊息,本來就身體不行了,再受此打擊,萬念俱灰,懸著的一絲氣也掉了!

怎麼辦呢?沒想到剛穿越過來,不僅婚事黃了,轉眼之間,自己又變成了孤兒了,打擊真是接二連三的,他雖說也考慮過自己將要面臨的困境,但還真的沒想到事情發展得這麼快,什麼對策都還沒有想好呢!

常家雖然在這一帶是個大族,可是爹爹那一輩的親兄弟姐妹一個也沒有,母親那邊也就是一個舅舅還可以幫得上一點忙,至於依靠,可能也談不上。再說了,上午自己剛剛為了婚事一事把他給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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