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楮副隊情真意切的大棒加大棗一通亂錘,還是頗有成效的。

在大風大浪差點颳走腦袋上一層皮後,其餘人大概也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自主發奮努力,共遵“自由團結”的訓誡。

鄭隗與歐陽萍洋將斷未斷的一絲感情因為沒有爆出鬥毆新聞堪堪維繫住了;丁一雙每週定點泡一次吧,提前報備,喝杯酒抽包煙,短暫地發洩一夜,第二天精神活潑地回來,還會買蔥油包子回來給隊友當早點。

過完年,一場革新悄無聲息地蔓延。

手機的史前時代一去不返,模擬行動電話逐漸試圖撕掉“模擬”二字,市場在通訊這一塊的奢侈品如雨後春筍爭先恐後冒尖,折疊、翻蓋、內建天線、gs網路,琳琅滿目。

因為工作的流動性,不少藝人不惜砸重金購置手機,左握“掌中寶”右挎“ca機”,神氣不可一世。

守望團窮得叮當響,欠公司一頭一腦的債,手頭用的依然是九幾年公司派發的福利尋呼機,狠不下心換,想著:“等等吧,東西越舊越便宜,等幾年說不定就買得起了。”

朱定錦與萬臻的合同到期,沒有選擇續約,臨走前請張宏起吃了頓飯,灌了他兩斤白酒,半瓶紅酒,再加一罐啤的,吃完擦擦嘴角:“張哥,要ca一下救護車嗎?”

張宏起肚子鼓如五月懷胎,迷濛著眼打嗝:“不用……我沒醉……小朱你這是報複!嘿嘿!你呀!”

“別這麼說,合作還是很愉快的。”

吃完散夥飯一拍兩散,朱定錦轉身簽了傲峰,傲峰影業本部在溪池,偏向電影行業,朱定錦這個亂七八糟的資歷在許多導演眼裡等於不及格,簽完就將她擱置,偶爾有龍套替身才記得喊人。

大把空閑時間沒處花,她用積蓄買了一臺電腦,東搗鼓西搗鼓,主機拆了又裝,從廢品站淘舊電腦書,裝了小半個櫃子。姜逐經常忙到半夜回來,家裡只有書房的燈亮著,滿地的零件與書,電腦上沒有常見的圖片網址,全是層層疊疊的籃框與黑框。

就在姜逐擔心朱定錦是不是要去做個在眾人眼中神秘非常的“hacker”,她又一夜之間對程式碼失去興趣,開始循規蹈矩玩遊戲。

跟什麼書都看一樣,什麼遊戲都玩。

前一天姜逐看她還在打q版連連看,後一天已經變成一張3d地圖,醜得不堪入目的模型人物跑來跑去做任務。

連續幾天被冷落的姜逐心生委屈:“好玩嗎?”

朱定錦雙手飛快操作,頭也不回:“好玩。”

姜逐坐到她身後,沙發墊子往下一陷,邀功似的:“我今天十點前回來了。”

朱定錦:“哦——手別擋螢幕。”

出於補償的考慮,捉住他的手親了一下,放回去:“你先去睡吧,我要帶人把這個副本過了。”

姜逐被她碰過的手背又熱又癢,更不想孤枕難眠:“不能暫停,明天再打嗎?”

“……”朱定錦沉吟了一會,手底下一個走位避開攻擊,“不太能。”

但架不住姜逐的磨人勁兒,打了十分鐘,實在沒轍,往頻道裡打了一行字,摘下耳麥掛到桌角,回身坐到姜逐身上:“好好,暫停,回房睡。”

心滿意足的姜逐抱著人回主臥,雙手騰不出空,電腦顯示屏與主機自然忘了關——唉,偶爾一次,費電就費吧。

也沒見著遊戲頻道刷出的驚怒大字。

——“我操!開荒啊!指揮撂擔子了!”

——“什麼騙鬼理由?過夜生活去了?老孫要問一問,是哪家盤絲洞的妖精壞的事!”

——“退了退了,還打個屁,吃夜宵去,三點等指揮來再上。”

淩晨,姜逐起來上廁所,見書房的光亮著,進去一看朱定錦坐在電腦桌前,不滿地將頭埋到她肩頸上,雙眼半睜,帶著剛醒的朦朧鼻音道:“怎麼又在打遊戲……”

朱定錦嗯嗯地應付他:“快了快了,boss推掉就去睡。”

說到做到,boss血槽清零,頻道刷出一片歡歌笑語,朱定錦站起身把煙頭碾到煙灰缸裡,關掉主機與吊燈,與他一道走出書房。

第二天早上,姜逐醒來時莫名一個激靈,在晨光中輕輕皺眉,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