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酒席(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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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先去河邊洗白菜,冬水刺骨,姜逐戴上橡膠手套,把朱定錦往身後拉:“不要碰水,冷得很。”
他嘩啦啦洗了半盆,朱定錦脫掉毛線手套,沾了水彈他,姜逐躲開,順勢拿水撩她。
朱定錦很快跑遠,過了一會,又過來趴在他背上,把指甲凍紫的手塞進他腋下。
姜逐體溫高,隨她了。
洗完白菜,悉數瀝幹放回澡盆裡,姜逐放到院門處對裡頭喊了一聲,拉著朱定錦繞過院子,沿路上山。
後山有幾塊梯田,姜大隊長顯露出他作為農家小夥的一手絕技,隨便彎腰撚了撚葉莖,就告訴朱定錦這塊種的是什麼菜,怎麼炒好吃……
“原來這山都是荒地,我們家遷到這裡後,我爸就去紮雞鴨舍,挑水引流,扛鋤頭上山興田,反正力氣大,壯實,什麼活都能幹。”
又拿著手電筒指左邊有點陡的坡面:“那裡滑坡過一次,雞舍沖塌了,大約在我八歲,我媽嚇得兩個月沒閤眼,後來爸就不開墾了,改植樹造林。”
往上走了一段,姜逐伸手拉住她:“別去那邊。”
“怎麼了?”
話問出來,已經得到答案,她看見了白色的碑。
那裡是墳地。
“是你的兄姊麼?”
姜逐點點頭。
過了一會說:“有時想起來也還好,反正這片山陰是我們家的,生前靠山吃山,之後也回歸一處。”又想到什麼似的笑了,“小時候爸媽帶我上山祭拜,還問我喜歡哪塊地……我媽說是個道長的法子,定一塊陰居,山神就不會急著收我了。”
朱定錦問:“你選了嗎?”
姜逐望著她笑:“就埋你身邊吧。”
溪池,原紀唱片公司。
汪文駿認為自己這幾個月以來的肺與皮球差不了多少,一戳就爆,連續兩年顆粒無收,看懷鈞的勢頭,恐怕沒個五六年不算完。
更可恨的是晚宴後,趙伏波的那一個舉動。
他寧願趙伏波對他豎中指,把他看作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而不是像孩子叭叭給人兩槍,走了。
酒精催發腦漿熱度驟升,同事們七手八腳拉住他,沒讓他上前和懷鈞領導人幹起仗,事後他憤怒向原彩旗打電話,原彩旗已經睡下了,好一會才接起來,含糊地嗯嗯兩聲,安撫幾句打發了。
持續後來幾月,他不止一次地向原彩旗添油加醋:“您是沒見過那個手勢。”
可能是年齡段差太大,産生代溝,原彩旗固守一隅,勸他踏實做事,別理這些小把戲。
你推我擋了幾個來回,汪文駿攢一肚子火氣,埋怨老總的消極與不作為,覺得他是老了,不複當年勇,遇事沒幹勁。
原彩旗也不耐煩聽他整天喳喳叫,過年前後都不在公司,找他的三宮六院舒暢去了。
他這三宮六院裡,得利最多的莫過於一個小公司出身的模特,準確說應該是他前妻,當初為了增加收購懷鈞的競爭力而寫下一紙離婚協議,察覺到趙伏波是個刺頭兒後,不敢沾手,也懶得複婚,權把模特當情婦養。
模特打心眼裡不幹,她從離婚協議裡撈了好大一筆,正準備逍遙快活,沒來得及定好去哪掃貨,又被告知“生是原總的人,死是原總的鬼”,還丟了名分,虧大了。
於是她也不似婚內殷勤、那般的善解人意,慢慢的,原彩旗覺得膩味,捧了別的小蜜,鮮有到她這裡來的時候。
也不知道這回是怎麼想的,也許被汪文駿那小子攪得心煩意亂,也許是年關將近沒人陪笑,無端生出一種空虛,習慣性來到前妻的公寓,模特剛敷完面膜,補完水,就被一隻大手從後抓住,原彩旗來之前喝了點小酒,氣喘籲籲伸手去剝開模特的衣服。
模特被拖到床上,鼻腔裡塞滿中老年人的體臭,無論呼吸還是憋氣都是一種痛苦。
她用力掙紮,兩腳亂蹬,軀幹上彷彿有一塊沉重的烏雲悶下來,肥肉黏膩,壓得人透不過氣。